二次则会将它们打落深渊。

&esp;&esp;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它们，你会被抛弃，那么或许它们会选择头也不回地走开，连一丝温暖都不贪恋。

&esp;&esp;“思念家乡……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伊亚利恩轻声问道，“我没有家乡，从小就在教会的安排下辗转漂泊，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怀念的菜肴……”

&esp;&esp;“也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感觉。”莫驭说，“只是有的时候，你突然会觉得，啊，很想吃那记忆中的某一道菜。而有的时候，你会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街道，被风吹拂的感觉。

&esp;&esp;即使实际上任何地方的风吹起来都是那个样子，你也会觉得，记忆中的那个感觉特别美好。

&esp;&esp;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美化回忆，即便活在当下的时候你觉得特别痛苦，但回忆的时候，却总能想起那些微不足道的美好。”

&esp;&esp;他又喝了一口茶，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与语言：“我也是一个漂泊的旅客，对于家乡的思念，或许……就像是我的一个锚点。”

&esp;&esp;“想起那里的菜，就能想起当初的自己，以及当年付出的汗水，走过的路。有些时候，我需要这些锚点来提醒我的过去，有时候，则是单纯的怀念一道美食，无论它来自哪里。”莫驭说，“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对我而言，只要能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我并不执着追寻某个过去的幻影。”

&esp;&esp;伊亚利恩的眸光微动。

&esp;&esp;“只要有足够向前看的理由，我就不会回头。”莫驭转过身，微笑着道，“但我会想与你分享我的过去，我的喜好，或者是记忆中家乡的味道……”

&esp;&esp;伊亚利恩轻轻握住了领主的手：“……您或许误会了，我并不害怕您的离开。相反，我只希望我不会成为您回家的拖累……

&esp;&esp;我不知道命运还会给我们多少筹划的时间，或许下一场战役已经迫在眉睫……而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无法给您任何承诺……我不希望未来有一天，某个存在会利用我的躯壳，对您的身心造成任何的伤害。

&esp;&esp;……在那一场我们都心知肚明的战斗结束前，我会拼尽全力守在原地，等着您将我……拉出深渊。”

&esp;&esp;第414章

&esp;&esp;安妮·盖尔玛在她漫长的一生中，遭遇过三次海难。

&esp;&esp;第一次是在她成年礼结束后的那天晚上，她从村里偷了一条船，顺应着她体内那来自远古的本能召唤，在星空下漂洋出海，却在还未行驶过近海的珊瑚礁时就不幸翻船。

&esp;&esp;她呛着水艰难地爬上附近的礁石，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失去了圣珠的鲛人，已经被大海所拒绝，完全的失去了变身人鱼、畅游深海的特权。

&esp;&esp;眺望着远方那大半浸于碧蓝大海之中的、只露出一片碧绿色水晶山顶的鲛人岛，安妮·盖尔玛对着那座鲛人们无法回归的家乡发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