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潘煜也不知道，抽了张照片，高高举着看：“我爸小时候还说我是从煤矿里挖出来的，但我们家根本就没有煤矿。”
&esp;&esp;许言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面前的小崽子像个彬彬有礼的小王子，神情倨傲，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
&esp;&esp;他踹了下潘煜：“你不是说你们家有金矿股份吗？”
&esp;&esp;许言一直以为潘家是做的金矿生意，今天差点儿车翻到这。
&esp;&esp;“我们家确实有点金矿股份。”潘煜不撒谎的，爬起来给许言解释了下家庭情况。
&esp;&esp;潘家是个家族式的大家庭，潘爹又是个极其慷慨的掌门人，格外鼓励小辈儿开拓创新，所以部分朝阳产业都有投资。
&esp;&esp;“…你们家真的有人在阿联酋挖石油吗？”
&esp;&esp;可怜见的，许言原本是不信的。
&esp;&esp;“没有，除了我姐守着航司，其他人大部分都聚焦在电子科技和新能源的项目上。”
&esp;&esp;原来石油都不是朝阳产业了。
&esp;&esp;许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踹了他一脚。
&esp;&esp;潘煜“碰瓷”地赖他旁边，捏着他的左手放在自己掌心中，哼哼哈哈地翻旧账：“你那时候还说我不如我哥。”
&esp;&esp;真是胆子大了。
&esp;&esp;许言看相册入了迷，敷敷衍地捏了捏他耳朵：“乖点。”
&esp;&esp;潘煜捉着他的手亲了口，从兜里掏出刚藏进去的锦盒，捏着许言的手指，套进去一颗戒指。
&esp;&esp;许言初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冰凉的戒圈紧贴肌肤，椭圆状的蓝色钻石折射着耀眼的光。
&esp;&esp;“…小潘机长。”
&esp;&esp;他都要笑了：“你干吗呢？”
&esp;&esp;“送你礼物，”潘煜握着他的手指看，越看越满意，“这是我妈和路易斯的婚戒。”
&esp;&esp;“路易斯？”
&esp;&esp;“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他们已经离婚二十五年了。”
&esp;&esp;许言不擅长安慰人，伸手碰了碰他的脖颈，由着他环着自己折腾，也就没把戒指取下来。
&esp;&esp;“等下，”他突然坐直，合上相册，看他，“你今年不才二十四吗？”
&esp;&esp;“对啊。”潘煜用自己的手指挨个圈过许主任的手指，一根又一根，越摸越上头，“他们离婚又会不影响我的出生。”
&esp;&esp;“……”
&esp;&esp;许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esp;&esp;他看着潘煜，潘煜凑过去亲他，声音蛊惑。
&esp;&esp;“许主任，我们结婚好不好？”
&esp;&esp;能去哪里结婚？
&esp;&esp;谁又会给他们发证？
&esp;&esp;许言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指尖滑过他的眉骨，轻轻笑了下。
&esp;&esp;“小潘机长，你追到人了吗？”
&esp;&esp;“”
&esp;&esp;潘煜很莫名地觉得许主任现在有点难过。
&esp;&esp;他紧紧地扣着许言的手腕，郑重道：“我会努力的。”
&esp;&esp;“嗯，”许言随手拿过戒盒，想把女款戒指给他套在小指上，却卡在了第二个关节上，不伦不类，像在玩过家家。他也就笑了，玩笑般开口，“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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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王灿约他们出来玩，说是申请走了特批，很快就能调走了。他趁势提了休假，找了间朋友还没开业的酒吧，喊了一群朋友约着庆祝。
&esp;&esp;许言不太想去。
&esp;&esp;潘家父母都还在楼上休息，他们跑出去玩像什么样子？
&esp;&esp;“我姐吃完饭都溜出去看男模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我爸妈不也一下午都没在家吗？”潘煜很认真，“许主任，你是受到邀请才屈尊降贵来到这个地方。”
&esp;&esp;小潘机长成语用的格外吓人，许言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esp;&esp;潘煜却没笑，语气依旧很重：“我希望你是开心的、享受的和被尊重的；而不是处处受限，左右为难。”
&esp;&esp;“这样的话，我只会觉得我很差劲儿。”
&esp;&esp;没有那么多的于理不合，潘煜不懂，他只看得见州官放火。
&esp;&esp;许主任不可能只跟他回来一次，总不能次次都像是在坐牢，睡也不敢睡，玩也不能玩。
&esp;&esp;那样的话，许主任又为什么要跟他回家？
&esp;&esp;潘煜感到了极度的不舒服。
&esp;&esp;他给容婉发了条消息，容婉电话很快把视频拨了回来，他走出去接。
&esp;&esp;“怎么了？”
&esp;&esp;“没有，我想带许主任出去走走。他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留在家里陪你们。我都在家里闷一天了，”潘煜不高兴，“真的好无聊。”
&esp;&esp;容婉看着他，红色的指甲戳着屏幕，玩味地笑了下。
&esp;&esp;潘煜也笑：“妈妈。”
&esp;&esp;容婉不太自然地偏了偏视线，什么都没说的挂了电话。
&esp;&esp;等潘煜端着水杯再次进入客房的时候，许言隔着手机，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容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含笑温柔。
&esp;&esp;她没提其他，只是让许言看她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esp;&esp;许言点头，略有笨拙地夸了好几句。
&esp;&esp;“真的吗？”容婉很受用的样子，满脸惊喜，一笑百媚，“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伯父一起朋友家参加个小聚吗？我想让他们也看看我新做的中式美甲。”
&esp;&esp;“当然可以，您随意。”
&esp;&esp;“那你要不要也和潘煜出去玩会儿，”容婉笑，嗔怪开口，“我看你伯父已经去书房找围棋了。我担心他等下要拉着你下棋，他可是个臭棋篓子。”
&esp;&esp;许言笑笑，抬眼看了眼潘煜，手指无意识地轻点两下桌面。
&esp;&esp;他实在太过通透。
&esp;&esp;“阿姨放心。”
&esp;&esp;——
&esp;&esp;王灿人缘一般，但这次确实是出了本的，邀了不少人。朋友喊朋友的，竟也把酒吧挤了半满。
&esp;&esp;潘煜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嗨起来了，酒吧老板提供的有乐队，主唱都轮下去三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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