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么一点小事,犯不着找巡捕房……”
&esp;&esp;“如果许公子不能做主,那我们要和许小姐交涉。许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x
&esp;&esp;说曹操,曹操到。
&esp;&esp;“劳烦各位久等了!”
&esp;&esp;随着一道冷静清澈声音,一个身段削瘦的女子走进了书房里。
&esp;&esp;二十七八的年纪,素净端庄的面孔,嘴唇习惯性严肃地抿着,正是许家大小姐许磐。
&esp;&esp;“我已经听管家说了情况。”许磐步履稳重地走了过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舍弟将两位客人这样扣下,实在是……”
&esp;&esp;傅承勖转过身去,同许磐四目相接。许磐的话戛然而止。
&esp;&esp;一股微妙的气氛霎时从两人之间弥漫开。
&esp;&esp;傅承勖露出一个平静柔和的浅笑。而许磐明显吃了一惊,复杂的情绪从眼底掠过。
&esp;&esp;这气氛十分明显,屋内众人都感受到了。场面安静了下来。
&esp;&esp;许磐很快镇定了下来。
&esp;&esp;“雷蒙德。”她称呼着傅承勖的英文名,语气柔软如呢喃,“好久不见了。”
&esp;&esp;两人原来认识。
&esp;&esp;“是的,很久了。”傅承勖点了点头,“令堂的病好些了吗?”
&esp;&esp;袁康朝宋绮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
&esp;&esp;宋绮年的表情却同旁人没什么区别,正好奇地竖着耳朵听那两人交谈。
&esp;&esp;“多谢关心。”许磐在管家的服侍下脱下大衣,“最近每天都能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新闻,真让我大开眼界。同过去比,你变化可真大。”
&esp;&esp;“我们都长大了。”傅承勖感慨,“很抱歉在这样的情况下拜访你家。因为涉事的那位宋小姐是我的朋友。”
&esp;&esp;许磐随着傅承勖朝宋绮年望了过来。
&esp;&esp;两位女土之前因定做衣服的关系见过一面,但彼此给对方留下的印象都不算深刻。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又多了傅承勖这一层关系在,让两人都下意识认真地重新审视对方。
&esp;&esp;宋绮年朝许磐点头致意:“许小姐,给您添麻烦了,我非常过意不去。”
&esp;&esp;不同于弟弟,许磐是个颇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她亦以客气的口气道:“不过一桩小事罢了。如果我的管家对你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就是这个花瓶吗?”
&esp;&esp;许磐朝桌子上的碎瓷片望去。
&esp;&esp;“我记得它是家父的一个朋友送的。家父曾请过一位很有名望的专家来鉴定过。好像姓郑……”
&esp;&esp;“郑开鸣先生?”陈教授放下了放大镜,“许小姐,您是说,当初是郑老给这花瓶做的鉴定?”
&esp;&esp;“正是他。”许磐点头。
&esp;&esp;“郑老鉴定它是真品?”陈教授问。
&esp;&esp;“是的。”许磐肯定道,“当时我也在场。记得郑老还说,这花瓶本是一对。拥有另外一只花瓶的人一直很想将它们凑齐。但家父舍不得卖。”
&esp;&esp;陈教授眉头紧锁,继续研究瓷瓶碎片。
&esp;&esp;“我们先说另一件事。”傅承勖不去打搅陈教授,将矛头指向管家,“你说是宋小姐打碎了花瓶?她是怎么打碎的?”
&esp;&esp;许家管家答:“宋小姐把瓶子跌在了地上!”
&esp;&esp;宋绮年气呼呼地要开口,被傅承勖一道温和的目光阻止。
&esp;&esp;“就跌在了那里?”傅承勖指着地上一处。那里还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碎瓷片。
&esp;&esp;管家点头。
&esp;&esp;“明白了。”傅承勖微笑着,请许磐走过来。
&esp;&esp;“许小姐,不知道您怎么看。可我看这碎片的分布形状,像是有人站在这里——”傅承勖朝旁边走了半步,“——把花瓶朝那边扔了过去。花瓶被砸碎后,碎片朝着前面飞溅了出去。那块空白处,应该就是宋小姐当时站着的位子吧?”
&esp;&esp;宋绮年点头。
&esp;&esp;傅承勖继而道:“而我想宋小姐就算腿脚再好,也不大可能在扔出花瓶后,还能赶在花瓶落地前跑过去。”
&esp;&esp;许磐不是瞎子,这么明显的证据和浅显的道理,不用傅承勖分析她都能明白。
&esp;&esp;“刚才站在这里的是谁?”她严厉地问管家。
&esp;&esp;管家额角直冒冷汗,目光朝袁康望去。
&esp;&esp;迎着众人尖锐的目光,袁康不以为然地耸肩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