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是老妈,肯定能一语切中要点。
&esp;&esp;“那你跟我说说你知道的,经常在村子周围活跃的那些邪祟。”
&esp;&esp;寇玉山一边给桑雀讲,一边带她到村头土屋,寇玉山家对面就是黑山村老村长一家的住处。
&esp;&esp;寇玉山家很整洁,院中有一些练功用的木桩,屋里墙上还挂了一张猎弓,桑雀看到,顺手取下来。
&esp;&esp;左手握弓,右手搭弦,桑雀背脊一挺,弓弦拉开三点一线,眼神蓦地锐利如鹰。
&esp;&esp;比现代猎弓重且费力,但是练习一下,应该能找回手感和准头。
&esp;&esp;寇玉山给桑雀倒完水一回头,看到桑雀将那张弓拉满,身姿挺拔面无表情,不由惊住。
&esp;&esp;那张弓,全村只有他能拉满,桑雀个头是不低,但是看着瘦瘦的,竟然有这么大力气?
&esp;&esp;女中豪杰啊!
&esp;&esp;寇玉山挠头,“练过?”
&esp;&esp;桑雀放下弓,“嗯。”
&esp;&esp;可惜,寇玉山说姚玉娘性子温吞,她不能崩人设,还是继续装弱女子比较好,也能降低严道子的警惕。
&esp;&esp;跟寇玉山了解了许多关于黑山村和邪祟的事情之后,桑雀又跟寇玉山去拜访了村长和左邻右舍,混个脸熟,坐实身份。
&esp;&esp;黄昏临近,桑雀谢过寇玉山的挽留和帮助,拿着他给的柴刀,孤身前往严道子住处‘拜师’。
&esp;&esp;到村尾小院时,桑雀老远便听到一阵阵哭求声。
&esp;&esp;“严道长,我家幼娘都已经给您了,现在小四又成了这副样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esp;&esp;“求求您了严道长,救救我家小四吧,我何宝胜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啊!”
&esp;&esp;桑雀走到院门口,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esp;&esp;两人正跪在严道子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
&esp;&esp;厄运专挑苦命人!
&esp;&esp;看见桑雀时,严道子烦躁的眉头舒展开,眼神一亮。
&esp;&esp;“不过是撞邪丢魂的小事,正好,贫道今日新收一徒,就由她来为你家小四过阴招魂。”
&esp;&esp;桑雀站在院门口,一副呆滞样子,甚至想把踏进来的脚收回去,假装自己没来过。
&esp;&esp;“你叫玉娘对吧?虽然我与你有师徒缘分,但你若是自己不争气,你我这师徒缘分只怕留不住,此刻贫道就给你一个考验。”
&esp;&esp;“你若能成功为何家小四招回魂魄,贫道就收下你,传你正统道法。先进来,贫道与你细说招魂之事。”
&esp;&esp;严道子扭身进屋,何家妇人秦芳茹抱着孩子抽噎,一瞬不瞬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桑雀打量,满眼都是担忧和害怕。
&esp;&esp;何家男人何宝胜拳头紧握,愤慨的红了眼,看桑雀的眼神充满质疑。
&esp;&esp;桑雀低下头跟严道子进屋,何家孩子的生死,竟然被严道子拿来考验她,何其悲凉。
&esp;&esp;而她,现在也没的选。
&esp;&esp;第13章 招魂
&esp;&esp;主屋厅堂内,严道子歪坐在正中的方桌旁,背后案台上有两只瓷瓶,上方挂一副道士云游图。
&esp;&esp;图是山水意境,云雾缭绕的水墨画,画中道士仙风道骨,得百兽追随,其乐融融。
&esp;&esp;可桑雀一眼看过去,恍惚间看到山间全是骷髅野鬼,那道士也隐没在张牙舞爪的黑雾之中,面容不详,极其诡异。
&esp;&esp;屋内尸臭味更浓,不光从严道子身上传出,还有厅堂两边的屋子里也有。
&esp;&esp;桑雀微微侧目,朝左边屋子看去,那里两扇木门紧闭,挂了锁,木门左右两边都贴着古怪的黄纸符箓,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esp;&esp;刚才在外面,她就发现这边屋子的窗户是被木条钉死的。
&esp;&esp;但是莫名其妙的,桑雀对那间屋子产生一种渴望感,渴望到那里去。
&esp;&esp;严道子提起桌上茶壶倒了一盏,非常自然地摆在旁边的座位前,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人!
&esp;&esp;“识字吗?”严道子问。
&esp;&esp;桑雀仿若未闻,看着严道子旁边那盏茶和那个空位。
&esp;&esp;是严道子单纯的想要吓她?还是她现在下九幽的层级不够,看不到严道子的邪祟?
&esp;&esp;桑雀感觉,后者的可能性高一些。
&esp;&esp;严道子将桑雀不加掩饰的好奇收入眼底,又从怀中取出一节短小骨头和一柄匕首。
&esp;&esp;看到那柄匕首,桑雀瞳孔轻颤,那是她上一次落下的水果刀,严道子想试探她。
&esp;&esp;桑雀没吭声,严道子举起刀转动查看,“这把匕首是害死贫道徒弟的歹人所留,材料特殊,生平仅见,是不是比铜镜还亮?”
&esp;&esp;桑雀闷闷点头,毫不避讳地直视水果刀。
&esp;&esp;不锈钢的,能不亮吗?
&esp;&esp;严道子眉头微动,放下水果刀和那根骨头,盯着桑雀,“年方几何,识字吗?”
&esp;&esp;桑雀木楞摇头,“十……十五了。”
&esp;&esp;这个姚玉娘的马甲是十五岁,比她还小一岁。
&esp;&esp;桑雀的结巴让严道子蹙眉,他上下打量桑雀,眼中敛着几分锐利。
&esp;&esp;“本朝律法你应该知道,不论男女,年十四到十六之间必须成亲,逾者要纳人头税,逾十八还不成亲,会由官府强行婚配。”
&esp;&esp;这一点,桑雀还真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这邪祟横行的世道,每天都在大量死人,如果不让平民百姓使劲生,国家迟早灭亡。
&esp;&esp;严道子继续道,“在我朝,唯有皇室,王侯,道门,佛门弟子,和镇邪司的人不受此律限制。就算是卖身为奴,年满十八也必须由主家安排婚配,你若不想随意找个人成亲,不想做那只能下崽的无知妇人,拜我为师是你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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