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修普诺斯,睡眠之神,倒也贴切,”宁准目光淡淡,打量那只银白色的腕表,“副作用呢,或者说限定条件,是什么?”
&esp;&esp;向筝道:“需要佩戴者心甘情愿戴上它,并在它发热时以精神能量喂养。条件不难,但我必须向您解释清楚的是,‘修普诺斯’一旦佩戴,即使断臂也不能摘除,它会转移向其它任何它可以出现的部位,不会轻易放弃佩戴者。唯一的可以将它摘除的情况,就是佩戴者死亡。”
&esp;&esp;宁准道:“你们倒是坦诚,就不怕我不戴?”
&esp;&esp;向筝笑得谦卑:“那是您的自由。我们从未想过欺骗您。”
&esp;&esp;宁准也一笑:“不,是你们从未想过,我会拒绝。”
&esp;&esp;向筝惭愧般微微低头。
&esp;&esp;但他身后,来自公海的特勤们却都不着痕迹地改变了姿势,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esp;&esp;远处,围墙与大门附近的安保人员都似有若无地投来了目光,小吃街上的摊贩和行人都看似寻常地移动着,有人隐蔽地打了一个手势,宁准认识,那是给狙击手的信号。
&esp;&esp;这是风和日丽的一个秋日早晨,天高地阔,金叶飒飒,万物祥和,宁准不想破坏。
&esp;&esp;于是他伸手,勾起了那只腕表,套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esp;&esp;腕表自动调节长度,收拢闭合。
&esp;&esp;宁准非常自然地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新表:“快八点了,去陵园的路不近,可能还要堵车,就不要在这里再耽误时间了,向队长,你说呢?”
&esp;&esp;向筝收起箱子,笑容灿烂,向后退开一步:“不敢耽误宁博士时间,您先行,我们随后。”
&esp;&esp;宁准没再说什么,升起车窗,油门一踩,出了大门。
&esp;&esp;还没离小吃街,后面便有三辆车跟了上来,宁准恍若未觉,以惯常的速度和路线,缓缓下山。
&esp;&esp;伏定山距离黎渐川安葬的陵园确实不近。
&esp;&esp;宁准绕了路,避开了市中心的早高峰,赶到时,也已经将近上午十点了。
&esp;&esp;到陵园附近,路过中心大道,正在找停车位时,宁准发现路上呼啸而过了几辆警车,却不是像他之前几次过来一样,往陵园而来,而是正从陵园离开。
&esp;&esp;宁准定睛看了两眼,发现这些警车里都满满当当坐了人,有的似是还在争吵。
&esp;&esp;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让他嗅到了些许意外的气息。
&esp;&esp;宁准继续寻找车位。
&esp;&esp;十月十号,挨不上任何需要祭拜扫墓的年节,可陵园附近却不知为什么停满了车,以前很好找的车位,现在宁准绕了一大圈,竟然都找不到一个。没办法,宁准只好把车停去远些的地方,再拎着两大袋东西走过来。
&esp;&esp;向筝等人跟着他,也在这里停了车。
&esp;&esp;其余人散开了,只有向筝和一个高个子的少年过来,帮忙给他拿东西。
&esp;&esp;宁准也没拒绝,权当有了俩跟班,带着他们从陵园的侧门进去,穿过常青不凋的葱郁松柏,去寻黎渐川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