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都不自觉变弱。

&esp;&esp;中村健咬了一口盐水鸡蛋，脸上露出愉悦：“唔……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esp;&esp;“快说，别废话。”

&esp;&esp;中村健龇牙说：“海水已经结冰，你跑了，坐什么船离开？”

&esp;&esp;“我可以在阿尼瓦湾踩着冰面到日本。”

&esp;&esp;“等大人回来，他一句话，日本人会比抓捕自己犯人更尽职的将你抓捕送回来。”

&esp;&esp;他言谈举止间，俨然已经不将自己视为日本人一员。

&esp;&esp;毛子面色阴晴不定，萨哈林流放犯普遍缺乏掩盖动机的伪装能力：“赵传薪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esp;&esp;“你敢赌么？”中村健一小口一小口吃鸡蛋，斜着眼问。

&esp;&esp;毛子不敢。

&esp;&esp;中村健补刀：“萨哈林一年有半年雨雪，这风雪天气，等你走到克里里昂岬，或许已经春暖雪化。趁早息了这份心思。”

&esp;&esp;气氛有些沉重。

&esp;&esp;这时候，酒保忽然神秘兮兮的来了一句：“你们误会了，你们都是自由民。我听波亚尔科夫说过，维和局自由民可自由出入萨哈林。也就是说，你们随时可以走，不违背法律的离开。”

&esp;&esp;“什么？”

&esp;&esp;“此言当真？”

&esp;&esp;中村健急了，他向酒保低声抱怨：“这件事，为何不先跟我讲？”

&esp;&esp;酒保诧异：“为何要先跟你讲？”

&esp;&esp;“这样我至少还可以吃一顿盐水鸡蛋。”

&esp;&esp;酒保嗤笑：“可凭什么？”

&esp;&esp;“就凭我穷，你见过维和局比我更穷的么？况且我还是个孩子。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每日白天空腹刈草喂羊，不就图晚上来这里吃一口盐水鸡蛋果腹么？以后切记有事先跟我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esp;&esp;酒保：“诶我焯……”

&esp;&esp;中村健此时已经回头，大声嚷嚷说：“虽说法律不禁止你们自由出入萨哈林，但你们手里没钱，出去又能怎样？没钱建房子，没钱买种子，没钱买牲口，你们难道出去乞讨么？还嫌乞丐不够多？”

&esp;&esp;给他买盐水鸡蛋的毛子不屑道：“我能赚钱，我怕什么？”

&esp;&esp;此时，赌桌那边有人喊他：“加林斯基，快来打牌。”

&esp;&esp;“好嘞，等我喝完这一口龙舌兰。”

&esp;&esp;说罢一饮而尽，搓搓手希望借此带来好手气飞奔而去。

&esp;&esp;中村健和酒保面面相觑。

&esp;&esp;酒保问他：“我看你不愿意让这些人离开？你怎么还替维和局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