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现在听了吴萨缔的话,张寿增觉得赵传薪太自信了,玩脱了。
&esp;&esp;别看吴萨缔表现的火冒三丈,但老狐狸却偷偷观察张寿增反应。
&esp;&esp;当见他神思不属,心里冷笑,佯装起身:“没什么可说的了,那就准备开战吧。”
&esp;&esp;这次轮到张寿增急了:“等等……”
&esp;&esp;吴萨缔装作不耐烦:“还有何事?”
&esp;&esp;张寿增又喝了一口清水稳定心神:“吴萨缔领事,我虽然无法代表赵传薪,但我有建议权。我有个提议,你我双方各退一步。铁路沿线,贵国不可派兵巡逻。只有满-洲里与海拉尔站,你们仅可在两站驻兵。”
&esp;&esp;“扎赉-诺尔矿区呢?”吴萨缔死死盯着张寿增。
&esp;&esp;张寿增急了:“那里赵传薪是必须收回的,没有商量余地。若是吴萨缔领事强行占矿,那真的唯有开战了!”
&esp;&esp;吴萨缔看着他脸色摆摆手:“你先回去,我们需要商议。”
&esp;&esp;……
&esp;&esp;黄仕福没走,还在和赵传薪周旋墨迹。
&esp;&esp;他一心要带走六分之五的税款。
&esp;&esp;赵传薪正在捣鼓一些小玩意儿。
&esp;&esp;他做了个比巴掌大不多少的铁板,铁板周围有框。
&esp;&esp;一张裁切好的海纸,恰好能放进框里。
&esp;&esp;斧头劈砍会冒火星子的铁桦树,被赵传薪拿精灵刻刀轻松雕出框的形状,做了个几种印。
&esp;&esp;用印蘸了墨囊内的墨水,按在海纸上,就能印出字样和图案。
&esp;&esp;这就是个原始的打印器材。
&esp;&esp;黄仕福也不打招呼,进门后见赵传薪如此,就讥讽道:“奇技淫巧,知府大人所谓公务,原来如此。”
&esp;&esp;赵传薪龇牙乐:“奇技淫巧算啥,将来说不定我还要酒池肉林呢。我娶三千小妾,夜夜做新郎,天天和她们捉迷藏。哎呀,刺挠啊,快活啊。”
&esp;&esp;在赵传薪看来,人生有四重境界。第一,自己傻,别人也傻。第二,自己不傻了,别人傻,却非得吃力不讨好提醒别人。第三,不再提醒别人。第四,自己不傻装傻。
&esp;&esp;全世界都是自得其乐的傻子才好呢,闷声发大财。否则提醒傻子,傻子还得讥讽一句——全世界都傻就你一个聪明人是吧?
&esp;&esp;“你……”黄仕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sp;&esp;赵传薪将东西收起,打包给丽贝卡·莱维。
&esp;&esp;这时候,杨桑达喜过来说:“知府,有吉噶尔牛录佐领前来,扬言说是前来讨要他的人。”
&esp;&esp;赵传薪点点桌子:“说明白,要什么人?算了,让他进来。”
&esp;&esp;每天都有无数细碎琐事要处理。
&esp;&esp;有些事,本来不需要赵传薪出面。
&esp;&esp;但府衙新设,他需要引领风气,于是许多事亲力亲为。
&esp;&esp;“知府大人,我们牛录的西丹珠尔米特,被你们抓了,还请将人归还。”这个佐领,说的还挺不客气。
&esp;&esp;“你说的是谁?何时抓的?”
&esp;&esp;佐领梗着脖子:“就是你们抓的。”
&esp;&esp;杨桑达喜挺有眼力见,马上出去问了几句,回来说:“知府,是庙会上抓捕的贼人,带头的就叫西丹珠尔米特,为吉噶尔牛录人。”
&esp;&esp;赵传薪静静看着佐领:“为何放人?他偷盗被捕,正关押着,等刑满自会释放。”
&esp;&esp;“我听说了,他只是偷盗俄人,这能有什么错?”
&esp;&esp;赵传薪听的笑了:“他去俄人地盘偷俄人就没错,他来我地盘偷俄人就不行,你能明白吗?”
&esp;&esp;“到底放不放人?”
&esp;&esp;赵传薪收敛了笑意:“你要是再跟我梗着脖子说话,我就把你脑袋扭下来。”
&esp;&esp;佐领气呼呼的转头就走:“咱们走着瞧。”
&esp;&esp;还没离开的黄仕福说:“看见了吧,这就是蒙人,不知尊卑。”
&esp;&esp;赵传薪起身,对杨桑达喜说:“我出门一趟,有事文事找姚总办,武事找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