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次是真的兴师问罪。
&esp;&esp;宋小濂苦着脸:“你听我解释……”
&esp;&esp;“解释?我们死了多少人知道吗?就在刚刚,又有消息传回,赵传薪光天化日朝我们护路队开枪,沿途又杀了数十人!”
&esp;&esp;宋小濂瞪大眼睛。
&esp;&esp;这是他不知道的。
&esp;&esp;这真是祸事了。
&esp;&esp;他把牙一咬:“实不相瞒,呼伦兵备道,对胪滨府没有节制,现如今,整个五翼,全受胪滨府节制。兵备道,主要负责分理军务、操练事宜,管理兵马、钱粮和边界巡逻。说句实在的,连朝廷对赵传薪也无可奈何。”
&esp;&esp;此话一出,即代表他给朝廷模棱两可的文书盖棺定论。
&esp;&esp;以后就真的不能管别的事了。
&esp;&esp;要是管,就自己给自己打脸,吴萨缔一准上门问罪。
&esp;&esp;赵传薪这般折腾,他也不敢管了。
&esp;&esp;这也是赵传薪刻意为之。
&esp;&esp;你不是想争权么,看你现在如何争?
&esp;&esp;既然管理军队,吴萨缔很想质问为何他们攻击护路队。
&esp;&esp;可转念一想,那纯粹是赵传薪一人所为。
&esp;&esp;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esp;&esp;于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esp;&esp;吴萨缔离开后,去给霍尔瓦特发电报。
&esp;&esp;霍尔瓦特说:为今之计,想要制约赵传薪,唯有调遣大军,或沿途加强戒备,或围困胪滨府。但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无人能够抓住赵传薪,在美国纽约上万警察围追堵截下,赵传薪依旧来去从容。如之奈何?
&esp;&esp;吴萨缔回:围困胪滨府,只会引来赵传薪疯狂报复。昔日,他都无惧日本放话围攻鹿岗镇,如今更不会在乎荒郊野外的胪滨府。我有两个办法。其一,我们设计埋伏,机关炮、火炮、快枪,务必一击必杀。其二,先放松其心神,再行刺杀之事。
&esp;&esp;第一个办法并不容易操作。
&esp;&esp;到处是草原,藏不住大规模的军队和火炮。
&esp;&esp;赵传薪又不傻,看见了不知道跑吗?
&esp;&esp;第二个办法倒是可行。
&esp;&esp;两人来回发了半天,暂时商议出个可行之策。
&esp;&esp;他们不可能从别处调军来围剿赵传薪,那样别处就会留有空白区域,尼古拉二世的决策是必须让边境线内外都是他们的人才能安心。另外,赵传薪不怕围剿,只要他没死,那恐怕就要捅了马蜂窝。
&esp;&esp;如果非要调军,就只能从沙俄国内继续增兵,这倒可行。
&esp;&esp;但总得来说,对不依靠军队的赵传薪来说都无伤大雅。
&esp;&esp;草原上来去如风,谁能把他怎样?他手底下可用之人满打满算几百人,还不如他杀的人多。
&esp;&esp;把这些人剿杀又如何?
&esp;&esp;除非尼古拉二世下决定,大军出动,全面入侵,否则都不可行。但显然日本也不会同意他们那样干。
&esp;&esp;吴萨缔准备先来文的,再偷偷来武的。
&esp;&esp;先探探赵传薪的底,看看他究竟想要干啥。
&esp;&esp;害,堂堂沙俄帝国,啥时候受过这等委屈,真是岂有此理……
&esp;&esp;……
&esp;&esp;胪滨府,各翼遣来的人正在搭建帐篷。
&esp;&esp;索-伦右翼总管布隆阿、新巴-尔虎左翼总管波迪格日勒、新巴-尔虎右翼总管车和札、额鲁-特总管胜福、索-伦左翼总管巴当阿,五人正齐聚闲聊。
&esp;&esp;波迪格日勒两眼放光:“巴当阿,赵知府,他当真帮你们夺回了放牧地?”
&esp;&esp;“那还能有假?”巴当阿兴奋道:“我已派人去看,多半俄民,已被赵知府赶过了额尔古纳河,胆敢反抗者,勿论老小杀无赦!自然也有漏网之鱼,赵知府答应,早晚将这些俄民一网打尽。”
&esp;&esp;另外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漏一字。
&esp;&esp;他们为何这般关心?
&esp;&esp;只因五翼八-旗土地上,矛盾重重。
&esp;&esp;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
&esp;&esp;朝廷根本不给他们做主。
&esp;&esp;这位“赵知府”却神兵天降。
&esp;&esp;“那在达赉湖捕鱼的俄民呢?”
&esp;&esp;“还有随意割羊草的俄民!”
&esp;&esp;“偷盗抢劫的俄民……”
&esp;&esp;他们七嘴八舌,说着说着,自己先上头了。
&esp;&esp;细数受的委屈,那可真是两只手的手指头掰不过来。
&esp;&esp;其实除了俄民,还有汉民的矛盾,但他们都识趣的没提。
&esp;&esp;因为赵传薪就是汉人。
&esp;&esp;哪有不偏向自己人的?
&esp;&esp;正说着,忽然有个声音传来:“聊的挺热闹哈?”
&esp;&esp;巴当阿闻声大喜,撂下四人,独自起身迎接:“知府大人……”
&esp;&esp;其余四人纷纷起身跟随。
&esp;&esp;赵传薪回来了。
&esp;&esp;他身心俱疲,好久没这么累了。
&esp;&esp;“都来了哈,待会儿去院里拿物资,我给你们凑了一批物资,暂时先用着。”赵传薪揉了揉脸。
&esp;&esp;另外四个总管仔细打量,见这位赵知府人高马大,风尘仆仆。
&esp;&esp;一身甲胄闪闪发光,上面遍布喷溅上去已经干硬的血污。
&esp;&esp;哪怕疲惫,看上去也像是打盹的老虎。
&esp;&esp;巴当阿腆着脸说:“倒是叫知府大人操心了,胪滨府草创,百废待兴,我等自带行礼干粮前来,倒是不必麻烦。”
&esp;&esp;之前还担心赵传薪发不起俸饷,如今却言之凿凿自带干粮。
&esp;&esp;其实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esp;&esp;之前也是,都统衙门发放些,剩下要靠各总管带人盘剥。
&esp;&esp;赵传薪看了一眼巴当阿,大概弄清楚他的心路历程。
&esp;&esp;不过赵传薪深知,一个不健康的财政体系,会给地方造成多大伤害。
&esp;&esp;他笑了笑,说:“不必客套,我的兵,可以战死,不能饿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