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雪照做，一点点抬腿，失了分寸，人晃晃悠悠，一不小心直接贴墙上。她觉得自己有点滑稽，还好没有人看见。
&esp;&esp;“盛雪。”
&esp;&esp;后方有人喊她。
&esp;&esp;盛雪蓦地回头。
&esp;&esp;林旭东站在台阶上，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提着袋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盛雪，表情严肃，坦荡地迎上她的目光。
&esp;&esp;她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丰富，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在说：他怎么在这儿？他竟然真的来的了！他都看见了？
&esp;&esp;“顺路，过来看看。”林旭东先开口。
&esp;&esp;盛雪点头：“哦。”
&esp;&esp;他没主动提她刚刚的蠢样子，她也不会傻到去问。
&esp;&esp;林旭东顺着台阶缓缓走下来，看向盛雪微微踮起的那只脚，视线停住，问：“还好？”
&esp;&esp;“还好。”盛雪在他的注视下，莫名没底气。
&esp;&esp;林旭东点点头，将手里的袋子拎起给她看，说：“我先帮你看一下？”像怕她有顾虑，他又加了句，“我在这方面，算半专业？”
&esp;&esp;半专业是怎么个专业法？
&esp;&esp;林旭东扶着盛雪就近找地坐，他从塑料袋里拿出冰袋，把塑料袋铺在台阶上，对她说：“坐这儿。”
&esp;&esp;盛雪乖乖被他安排，他说坐就坐，他说抬腿她就抬腿。
&esp;&esp;他半跪，膝盖没有挨地，冰袋被他夹在腹间。他把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按着她，将她裤脚边一点点卷起，一手去碰她的伤。
&esp;&esp;盛雪痛得呲了声。
&esp;&esp;“疼？”林旭东扫她一眼，想说：这就是让你呆着别动，你不听的后果。
&esp;&esp;想起她晃悠的样子，话到嘴边，憋回去了。
&esp;&esp;林旭东不等盛雪问答他，取过冰袋直接贴在她脚踝。盛雪下意识想踢腿，被他牢牢按住。他看向她，说：“忍着。”
&esp;&esp;盛雪蹙眉，一脸不情愿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
&esp;&esp;“我应该没有很严重吧？”她有点担心，怕短期内不能滑雪。
&esp;&esp;“不算严重。”
&esp;&esp;盛雪松了口气。
&esp;&esp;林旭东听见，眉尾抬了下，嘴角似有若无地扯出一点弧度，像是在打趣她：担心还逞强说还好？
&esp;&esp;她别开视线问：“要多久啊？”
&esp;&esp;林旭东：“十五分钟。”
&esp;&esp;“这么久啊。”盛雪委实没想到，大冷天的，要在室外受这种折磨。
&esp;&esp;“嗯。”
&esp;&esp;盛雪掏出手机看时间，等待的过程中两人相顾无言，她觉得这样太尴尬了，得找点话说。
&esp;&esp;“你跟万教练很熟吗？”
&esp;&esp;“还行。”
&esp;&esp;“你到冰雪天地就只是顶万教练的班？”
&esp;&esp;“嗯。”
&esp;&esp;“也就是说，他回来你就走？”
&esp;&esp;“嗯。”
&esp;&esp;这天，好像聊死了。
&esp;&esp;盛雪深呼吸，不气馁。
&esp;&esp;“万教练手下的学员有几个留在你手上？”她有点好奇，谁能受得住他这性子。
&esp;&esp;“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
&esp;&esp;“为什么？”
&esp;&esp;这是盛雪没有想到的，她以为会很少，但竟然就她一个。
&esp;&esp;林旭东这次接话没有那么快，盯着她，视线深邃，像要把她看穿。
&esp;&esp;风起时，盛雪听见他说：“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选择我。”他的声音很轻，她听不真切，好像带有一丝自嘲。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因为万教练说他擅长冬季两项。
&esp;&esp;而冬季两项是她最喜欢的冬奥比赛项目。
&esp;&esp;“按照我的预期，那天之后，我们应该没有交集。”
&esp;&esp;林旭东从那天跟盛雪对话时，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的决定大概率跟其他人一样，换别的教练。
&esp;&esp;他在等她的答案。
&esp;&esp;“大概是因为，我喜欢挑战。”想看看林旭东到底能不能让她心服口服。
&esp;&esp;或许是她的答案让他意外，盛雪看见林旭东笑了笑。
&esp;&esp;盛雪差点脱口而出问他：你真的很擅长冬季两项吗，有多擅长？
&esp;&esp;又想起万教练对她的交代：在他面前尽量别提冬季两项。
&esp;&esp;当时她问：为什么？
&esp;&esp;万教练说：不好说，你记住就行。
&esp;&esp;还好，她忍住了。
&esp;&esp;但是更好奇了。
&esp;&esp;盛雪干笑，捏着文件的手缩紧。
&esp;&esp;林旭东瞥她一眼，突然松开按住她脚踝的手，身子微晃，连带着盛雪也跟着他向前。
&esp;&esp;盛雪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递给她，她愣了下，伸手迟一些，他便又向前递示意她接过去。
&esp;&esp;她意外碰到他的手。
&esp;&esp;他的手是温热的，不像她的手冰冷的。
&esp;&esp;盛雪接过药膏，刚想说点什么，又看见林旭东拿出一样东西——
&esp;&esp;暖宝宝。
&esp;&esp;“喏。”林旭东递给她。
&esp;&esp;“你怎么会买这个？”这东西跟林旭东属实有些不搭。
&esp;&esp;“觉得你可能需要。”
&esp;&esp;盛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esp;&esp;“给你暖手。”林旭东解释。
&esp;&esp;盛雪呆滞。
&esp;&esp;林旭东以为她不知道用途，对她说：“以前队，”顿了下，“对门住着一个弟弟，体质比较弱，容易发烧，冬天陪着他去打点滴，护士都会给个一次性输液加温袋握在手里。”
&esp;&esp;在药店买药的时候，想着盛雪会在外面等很久，手肯定冷得不行。毕竟初见时，她经过几轮运动，手的温度依然像冰块。他本是打算买加温袋，但没买到，店主给他推荐了这个，说效果一样，只是盛雪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