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双手抱拳,男人恭敬无比的行了一礼。
&esp;&esp;听他口音应该是关外冀北那一片的人士,混迹在南下避祸人群中,似乎也不算意外情况。
&esp;&esp;毕竟。
&esp;&esp;京津冀从晚晴到现在,就一直处于混乱当中。
&esp;&esp;各路军阀,打着勤王、反清、扶王的幌子,其实都是惦记着京城里那张椅子,谁不想上去坐一坐。
&esp;&esp;这也就是导致战祸不断,相互倾轧。
&esp;&esp;以至于京城郊外,十室九空,数十里方圆难见人烟的景象。
&esp;&esp;“是我。”
&esp;&esp;陈玉楼点点头。
&esp;&esp;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esp;&esp;他在江湖上名头虽盛,但还没有到名动天下的地步,能够一口道破他身份来历,必然是倒斗行中人。
&esp;&esp;再不济也是古董行。
&esp;&esp;除此外,他再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esp;&esp;“真是……”
&esp;&esp;见他确认,男人脸色更是激动。
&esp;&esp;“哦,对了,陈掌柜,差点忘了,在下白半拉,特从关内前来寻您。”
&esp;&esp;等等?
&esp;&esp;听到他自报家门,尤其是白半拉这三个字。
&esp;&esp;饶是陈玉楼,眼神里都忍不住浮现出一丝错愕。
&esp;&esp;发丘白家!
&esp;&esp;难怪那日在岳阳楼错身而过时,会在他身上察觉到土腥味,发丘天官,摸金校尉,这位竟然是白家后人。
&esp;&esp;而且,白半拉并不陌生。
&esp;&esp;至少他就想到过几次。
&esp;&esp;说起来,若是按照原著时间线,他与自己相交不多,却和杨方有着难以斩断的联系。
&esp;&esp;杨方日后会收下一个徒弟。
&esp;&esp;名为瞎老义。
&esp;&esp;而眼前此人便是瞎老义的结义兄弟。
&esp;&esp;也正是他,将家传摸金玦与发丘印尽数赠与瞎老义,这才有了摸金发丘,在多年后再度重现江湖的一幕。
&esp;&esp;思绪在脑海深处一一闪过。
&esp;&esp;陈玉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做沉思状,随即抬眸看向身前男人。
&esp;&esp;“敢问,白遇虎是你何人?”
&esp;&esp;“这……”
&esp;&esp;听到这名字,白半拉更是又惊又喜。
&esp;&esp;“回陈掌柜话,白遇虎乃是我这一脉先祖。”
&esp;&esp;果然。
&esp;&esp;到这一步。
&esp;&esp;陈玉楼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esp;&esp;白半拉或许有重名,但再加上先祖白遇虎,就绝对错不了。
&esp;&esp;发丘传承之所以落到白家手上,也正是因为这位号称‘遇虎而开,有龙则兴’的白遇虎,从皮匠口中得知古墓消息。
&esp;&esp;两人联手下斗。
&esp;&esp;结果发现是位发丘天官死在其中,留下四箱金银,以及一个皮匣。
&esp;&esp;皮匠独吞了金银。
&esp;&esp;白遇虎只得到那只皮匣子。
&esp;&esp;等回去之后,打开一看,才知道匣内藏着一卷陵谱以及一枚发丘印。
&esp;&esp;只不过,白遇虎生平做的就是走街串巷,替人测字算命的营生,得到发丘传承后,也并未动过盗墓挖坟的念头,只是借着陵谱所学看看风水。
&esp;&esp;没记错的话。
&esp;&esp;白半拉父亲就是号称白大少爷的那位。
&esp;&esp;曾前往老鼠岭猎杀玄狐,结果阴差阳错,反而误入古墓,得到了量金尺的秘本以及一枚勾形玉,也就是摸金玦。
&esp;&esp;传到他这一代。
&esp;&esp;白家原本应该能让发丘天官发扬光大。
&esp;&esp;不说到张三链子那个层次,盖压倒斗行江湖,最少也是三代魁首的陈家。
&esp;&esp;但可惜……
&esp;&esp;白半拉这家伙自小就对倒斗掘墓毫无兴趣。
&esp;&esp;加上时逢乱世,家道中落,只能浪迹在江湖上。
&esp;&esp;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跑来了湘阴地界,而且看他神色,分明就是主动来寻自己。
&esp;&esp;两人说话间。
&esp;&esp;正在里头喝茶的罗老歪和老九叔,也被惊动,一前一后赶了出来。
&esp;&esp;只是。
&esp;&esp;一看院子里情形。
&esp;&esp;两人不禁有些发蒙。
&esp;&esp;尤其是罗老歪,本来还想着顺手替陈掌柜解决了个眼钉,心里头正得意着呢,但眼下看来,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乎了自己预料。
&esp;&esp;怎么看那小子,与陈掌柜都是相识。
&esp;&esp;一时间。
&esp;&esp;他心头不禁有些打摆,笑容再也挂不住,又惊又慌。
&esp;&esp;自己这该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吧?
&esp;&esp;“摸金发丘、搬山卸岭,本是一家。”
&esp;&esp;“实在对不住白兄弟,受罪了。”
&esp;&esp;就在他胡思乱想间。
&esp;&esp;已经回过神来的陈玉楼,抱拳冲着身前的白半拉拱了拱手。
&esp;&esp;这大老远上门。
&esp;&esp;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
&esp;&esp;传出去岂不是打他的脸?
&esp;&esp;“没,没事没事,陈掌柜太客气了,这事也怪我,没有先说清楚……”
&esp;&esp;看他如此客气。
&esp;&esp;白半拉反而是涨红了脸,连连摆手。
&esp;&esp;他虽然没有倒过斗,但久在江湖上行走,也结识了不少人,对于常胜山,陈玉楼这几个名号,简直如雷贯耳。
&esp;&esp;尤其是在关外时。
&esp;&esp;每次喝酒。
&esp;&esp;那两个家伙都要不遗余力的吹上一遍。
&esp;&esp;以至于,他都觉得陈掌柜就该是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物,如今对自己这么客气,他哪能不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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