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重的妖煞。”
&esp;&esp;“几近炼气中境的妖物了。”
&esp;&esp;感受着那股冲天的妖气,陈玉楼眸光微动,喃喃自语道。
&esp;&esp;在此之前。
&esp;&esp;他们对于妖物修行,其实并无一个清晰的认知。
&esp;&esp;只以小妖、大妖一类含糊其辞的形容对比。
&esp;&esp;至于参照物,则是瓶山那头六翅蜈蚣。
&esp;&esp;称霸瓶山数百年,六翅蜈蚣其实远比想象的要可怕,也就是命不好,遇到了他陈玉楼这个钓鱼佬。
&esp;&esp;放在原著里。
&esp;&esp;即便有搬山卸岭两派联手,仍旧死伤惨重。
&esp;&esp;卸岭自不用说,加上罗老歪的工兵营,几乎绝大多数都是炮灰,埋在山下的不计其数。
&esp;&esp;连搬山都差点亡族。
&esp;&esp;拢共师兄妹三人。
&esp;&esp;死的只剩下鹧鸪哨一人。
&esp;&esp;这一世,不是他先知先觉,事先做好重重准备,在下斗之前,先将它给钓了出来,然后借着人多势众强行围杀,真要贸然入瓶山,恐怕都要重蹈覆辙。
&esp;&esp;而行走江湖这么久。
&esp;&esp;遇到的妖魔之物无数。
&esp;&esp;能稳稳强过六翅蜈蚣的,也是屈指可数。
&esp;&esp;抚仙湖周蛟、龙潭山黑龙,妖奴水晶狼。
&esp;&esp;至于其他,都不是六翅蜈蚣对手。
&esp;&esp;而它当初已然修出红丸妖丹,类比修行之人,就是金丹大境,称呼一声大妖并不为过。
&esp;&esp;如今,修行时间愈久。
&esp;&esp;他们对境界的认知也越发清晰。
&esp;&esp;妖物就如修士,何止只是大小那么简单。
&esp;&esp;按照陈玉楼的估算,未曾化妖者称凶兽、炼气境为妖兽,筑基境就可称大妖,一入金丹,其实就能占山为妖王。
&esp;&esp;至于化婴,与山君、水龙无异。
&esp;&esp;眼下竹篓中散发的妖气之盛,绝对当得起妖兽二字。
&esp;&esp;而他之所以如此惊叹。
&esp;&esp;是因为算下来,这两头甲兽从吞食蛟龙精血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大半年时间。
&esp;&esp;不入定、不打坐。
&esp;&esp;没有修行功法。
&esp;&esp;更不必顿悟、厮杀。
&esp;&esp;只是每隔一两天吞一到两滴精血,就能走到这一步。
&esp;&esp;再看鹧鸪哨他们几个,朝晚两次修行,一日不敢耽误,但破境却是难如登天。
&esp;&esp;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
&esp;&esp;等吞过蛟龙精血。
&esp;&esp;一大一小,两头甲兽,这才慢悠悠的从竹篓中走出。
&esp;&esp;比起瓶山时,体型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esp;&esp;通体漆黑,身上甲片犹如铁水浇筑,折射出一抹幽寒的质感,让人心生畏惧。
&esp;&esp;“去!”
&esp;&esp;老洋人与两头甲兽早已经心意相通。
&esp;&esp;此刻,伸手一指前方千山万壑。
&esp;&esp;刹那间。
&esp;&esp;两头甲兽化作黑云,直奔山中而去,速度快如闪电,饶是有所心理准备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esp;&esp;要知道。
&esp;&esp;他们不是没见过甲兽出手。
&esp;&esp;但印象中,它们只在穿山穴陵时,才会表现出天生异种的强横。
&esp;&esp;眼下简直颠覆了他们对穿山甲的认知。
&esp;&esp;“走!”
&esp;&esp;“跟上去!”
&esp;&esp;放出一缕气机锁定两头甲兽,陈玉楼压下心中惊叹,低声喝道。
&esp;&esp;昆仑和杨方这才反应过来。
&esp;&esp;纷纷勒马追上。
&esp;&esp;穿行在沟壑之间。
&esp;&esp;足足半个多钟头后。
&esp;&esp;等一行人越过连绵起伏的土原,视线中,一大一小两头甲兽已经停下身影,而它们所对的绝壁沟壑中,赫然出现了一座残破的庙门。
&esp;&esp;才几年时间。
&esp;&esp;龙王庙就已经荒凉至此,一个人影都见不到,整座庙宇几近坍塌。
&esp;&esp;远远看去,外墙斑驳,倒是隐隐能够见到些雕梁画栋的痕迹,想来当初修建时,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esp;&esp;不过……
&esp;&esp;门梁已经坠落。
&esp;&esp;不见了影子。
&esp;&esp;那龙王庙也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esp;&esp;分明就是一个丑陋狰狞,大到可怕的头骨。
&esp;&esp;坍塌风化的断墙下,甚至还能见到一颗颗如同锯齿的利牙,每一颗差不多都有甲兽大小,看上去骇人无比。
&esp;&esp;“那……就是铁头龙王?”
&esp;&esp;“他娘的,仅仅一个头骨就能修庙建寺,这鱼该有多大?”
&esp;&esp;“昨夜那掌柜的说有多大多大,我还不信,这下算是明白了,啧,真没夸张啊。”
&esp;&esp;“不会是鼋鼍一类的大妖吧?”
&esp;&esp;隔着近百米,一行人坐在马背上眺望,只觉得头皮发麻。
&esp;&esp;耳中听到,和亲眼所见。
&esp;&esp;远不是一种感觉。
&esp;&esp;龙王庙位于半山腰,身后是大片的绝壁,到处都是风刃和山洪留下的痕迹,远远看着,仿佛山崖上长出了一张血盆锯齿的大口。
&esp;&esp;“都说黄河诡异无数。”
&esp;&esp;“如今我算是信了。”
&esp;&esp;陈玉楼松开缰绳,纵身一跃跳下马背,低声喃喃着。
&esp;&esp;自越过秦岭,从潼关入黄河,这一路上,他们不知听过多少传闻。
&esp;&esp;阡陌坊市、市井江湖,流言无数。
&esp;&esp;什么妖鬼神魔,蛟龙水兽,一个个说的绘声绘色,煞有介事,好似都亲眼见到过一样。
&esp;&esp;说实话,之前吃饭休息听到这些,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