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这些坊间传闻,更没时间多想。
&esp;&esp;一路上,他几乎都在一心二用,赶路的时间也不忘修行。
&esp;&esp;鹧鸪哨等人和他也差不多。
&esp;&esp;就算是昆仑,暂时还不曾接触玄道服气筑基功,大多数时间也是在闭目思索。
&esp;&esp;从他跟着张云桥学枪那天算起。
&esp;&esp;到今天一日,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天左右。
&esp;&esp;五虎断门枪已经练到了入门境界。
&esp;&esp;别看只是入门。
&esp;&esp;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想要在枪术上堪破入门,一般人年都难摸到门槛。
&esp;&esp;入门之后是入微,再往后才是炉火纯青,天人合一。
&esp;&esp;不过以他的天赋和努力。
&esp;&esp;达到入微,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esp;&esp;此刻骑在马背上的他,一双目光远眺四周,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脑海里所想却是张云桥演练五虎断门枪的每一幕。
&esp;&esp;一招一式,提转挑刺。
&esp;&esp;细细揣摩着,他人几乎都已经入神。
&esp;&esp;紧随其后的老洋人。
&esp;&esp;自从知道昆仑能够开口后。
&esp;&esp;这几天在庄子里,经常向他请教打熬筋骨,练力壮血的法子。
&esp;&esp;昆仑虽然并未修行横练功夫。
&esp;&esp;但他天生神力。
&esp;&esp;武道之路又是殊途同归。
&esp;&esp;将自己每次出手,气血如何流动,力道如何贯发的路子说了一下。
&esp;&esp;老洋人竟是收获不少。
&esp;&esp;不过,最受震撼的还是请昆仑拉了一次他的秦川弓时。
&esp;&esp;他第一次见到了,弓如满月的情形。
&esp;&esp;要知道,纵然是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师兄,也无法做到那一步。
&esp;&esp;而昆仑都没有做什么准备。
&esp;&esp;只是随意一拉。
&esp;&esp;弓弦上顿时发出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嗡鸣。
&esp;&esp;然后……
&esp;&esp;那张数十石的秦川弓,在昆仑手中就仿佛一轮满月,被拉到了极致。
&esp;&esp;也是自那天过后。
&esp;&esp;老洋人才终于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
&esp;&esp;而今骑在马背上,看着昆仑就算赶路也在琢磨枪法。
&esp;&esp;他内心的震撼更为浓重。
&esp;&esp;不敢胡思乱想,也将心神沉下,打磨心境,入定修行。
&esp;&esp;倒是花灵和红姑娘,两个女孩子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一路欣赏着沿途风景。
&esp;&esp;“陈兄?”
&esp;&esp;坐在马背上呼吸吐纳,一个周天结束。
&esp;&esp;鹧鸪哨看着身前那道青衫背影,准确的说是挂在龙驹身外的长剑,眼神里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esp;&esp;没记错的话。
&esp;&esp;陈玉楼用的是刀。
&esp;&esp;这一趟出来,他竟然随身带了一把剑。
&esp;&esp;看长度,至少有四尺左右。
&esp;&esp;这年头用刀的不少,前方开路的那些卸岭盗众,几乎人人带刀。
&esp;&esp;但负剑者……他行走江湖多年,用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esp;&esp;一个是剑法难于修炼。
&esp;&esp;第二,真要遇陷,拔刀厮杀更为迅速。
&esp;&esp;但以他对陈玉楼的了解,他特地悬剑而来,绝对不是叶公好龙,徒有其表。
&esp;&esp;更何况。
&esp;&esp;即便隔着剑鞘。
&esp;&esp;鹧鸪哨几乎都能感受到匣中龙吟之声,让他心神颤栗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esp;&esp;“道兄有事?”
&esp;&esp;陈玉楼正捧着地图,查看他们到了何处。
&esp;&esp;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esp;&esp;“陈兄的剑……”
&esp;&esp;鹧鸪哨本来无意询问,毕竟无论如何也是他人之秘,最是忌讳打听窥探。
&esp;&esp;只是,感受着那股磅礴剑气,他实在没能忍住,竟是脱口而出。
&esp;&esp;如今陈玉楼都已经回头。
&esp;&esp;他也不好遮掩,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esp;&esp;“哦,道兄问的它。”
&esp;&esp;指了指龙鳞剑。
&esp;&esp;陈玉楼径直摘下长剑抛了过去。
&esp;&esp;从当日在火窟出炉,被他带回陈家庄后,立刻就让人为龙鳞剑量身打造了一把剑鞘。
&esp;&esp;用的是紫光檀木,厚重而大气,与八面汉剑的气度也极为契合。
&esp;&esp;此刻阳光落下,剑鞘上隐隐还折射着一道道阴刻的纹饰。
&esp;&esp;让它看上去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惊人之感。
&esp;&esp;“这……”
&esp;&esp;鹧鸪哨下意识伸手接过,但入手的那一刹,人才反应过来,不禁有些迟疑。
&esp;&esp;“喏,道兄看看如何。”
&esp;&esp;见他目露惊疑,陈玉楼只是淡淡一笑。
&esp;&esp;他其实也早就想拿出来,只不过这几天在庄子里,一直忙于滇南之行的事,加上鹧鸪哨入庄后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修行。
&esp;&esp;还真没有太好的机会。
&esp;&esp;如今既然问起,他自然不会吝啬于一观。
&esp;&esp;“好。”
&esp;&esp;看他如此坦然,鹧鸪哨也没有再忸怩拘束。
&esp;&esp;握着剑柄轻轻一拔。
&esp;&esp;才堪堪出鞘几寸,一道凛冽的寒光便映照在他双眼之中。
&esp;&esp;鹧鸪哨下意识闭眼。
&esp;&esp;只觉得寒光之中剑意如瀑,还藏着一股让他心颤的气息。
&esp;&esp;“六翅蜈蚣?”
&esp;&esp;他终于反应过来,那煞气分明就和当日在瓶山围杀的那头六翅蜈蚣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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