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脑子里则是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响彻。
&esp;&esp;“是他。”
&esp;&esp;“真的就是他！”
&esp;&esp;老猿口干舌燥，面色更是苦涩。
&esp;&esp;它从开窍那天算起，活了快六十年。
&esp;&esp;放在猿猴之属里，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存在。
&esp;&esp;放在人类中，和得道八百秋的彭祖也差不到哪去。
&esp;&esp;为了长生，它偷食尸气，吞吐日精月华，让猴群去为它寻找百年灵药。
&esp;&esp;但就算如此，到今天一日，它的成就也仅限于此。
&esp;&esp;想要寸进，难如登天。
&esp;&esp;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那头老蜈蚣一样，修出内丹，腾云驾雾，犹如妖仙。
&esp;&esp;而老蜈蚣，练的是世间罕见的大法，吞得是丹井中的金丹。
&esp;&esp;足足六七百年，也才到了那一步。
&esp;&esp;但这个姓陈的为什么可以进展如此之快？
&esp;&esp;这才多久啊。
&esp;&esp;十天？
&esp;&esp;他娘的就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esp;&esp;白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怅然。
&esp;&esp;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esp;&esp;不对，应该是他和它之间的差距，简直大到让它心生绝望。
&esp;&esp;要是给他足够的时间。
&esp;&esp;老猿都不敢想象，姓陈的能够走到哪一步？
&esp;&esp;感受着它的心神变化。
&esp;&esp;陈玉楼神色间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讶。
&esp;&esp;早知这老猿是通灵之物，纵然是在整个鬼吹灯世界，也算是极为罕见。
&esp;&esp;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这老猴子竟然聪明到了这等地步。
&esp;&esp;借着种在它灵窍深处那枚灵契。
&esp;&esp;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它的念头。
&esp;&esp;老猿以为自己偷偷琢磨，天不知地不晓，又岂会想得到，他所修可是仙法！
&esp;&esp;“在瓶山时，陈某曾说过，留你有用。”
&esp;&esp;“今日，我也不吝于送你一场造化。”
&esp;&esp;陈玉楼缓缓收起心思，神色淡然的道。
&esp;&esp;造化？
&esp;&esp;听到这两个字。
&esp;&esp;老猿心头莫名一动。
&esp;&esp;它虽然听不懂究竟是何意，但却本能的觉得对自己有益。
&esp;&esp;“想不想说话？”
&esp;&esp;轰！
&esp;&esp;还在琢磨究竟是什么样造化的老猿，一下愣在了原地。
&esp;&esp;双眼瞪大，瞠目结舌。
&esp;&esp;脑子里一片空白。
&esp;&esp;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esp;&esp;“不想？”
&esp;&esp;陈玉楼嘴角微微勾起，故意激了一句。
&esp;&esp;老猿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又点头，吱吱呜呜，急出了一身大汗，生怕他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esp;&esp;“行了，既然愿意，陈某接下来会助你炼化口中横骨。”
&esp;&esp;“但是……”
&esp;&esp;说到这，陈玉楼语气一转。
&esp;&esp;神色也从平静变得肃然。
&esp;&esp;老猿得到了他的承诺，一双耳朵竖起，只怕会错过一个字，哪还敢吱吱呜呜乱叫。
&esp;&esp;“但是，话我也要跟你说清楚。”
&esp;&esp;“炼化横骨，绝不是那么简单，可能有一定的凶险，要做好不成的准备。”
&esp;&esp;“可听懂了？”
&esp;&esp;陈玉楼负手而立，淡淡的叙述着。
&esp;&esp;将决定权交到老猿自己手上。
&esp;&esp;当然，助它炼化横骨只是其一，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esp;&esp;那就是观摩白猿的灵窍。
&esp;&esp;看看能不能从它身上，为昆仑找出一条路。
&esp;&esp;见它陷入思索。
&esp;&esp;陈玉楼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esp;&esp;不多时。
&esp;&esp;白猿似乎已经有了决定，一双眼睛沧桑却异常坚定，朝他重重点了点头。
&esp;&esp;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esp;&esp;要是都不能抓住。
&esp;&esp;或许错过了，这辈子就再不可能遇到。
&esp;&esp;人总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esp;&esp;它觉得但凡有万一的可能，自己都要试一试。
&esp;&esp;一旦能够开口说话，它便能学着识文断字，或许……还有机会修行到人类的呼吸法。
&esp;&esp;六十年一事无成。
&esp;&esp;大器晚成也并非毫无可能。
&esp;&esp;“好！”
&esp;&esp;见它同意下来。
&esp;&esp;陈玉楼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赞叹。
&esp;&esp;他日，白猿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庆幸。
&esp;&esp;“盘膝坐下。”
&esp;&esp;没有半点耽误的意思，他直接吩咐道。
&esp;&esp;老猿也没有迟疑，立刻盘腿坐下，又将灵窍放开。
&esp;&esp;和在瓶山那次是惧死无奈而为不同。
&esp;&esp;这一次的它，心甘情愿。
&esp;&esp;见此情形，陈玉楼心神一动。
&esp;&esp;刹那间，一股磅礴无比犹如江潮般的气息，从他长衫下凭空而起。
&esp;&esp;一双夜眼中，更是青芒浮动。
&esp;&esp;探出手指，落在了白猿额头处。
&esp;&esp;轰！
&esp;&esp;它只觉得，一阵比之前那次浩荡数倍的气息闯入脑海之中，直达灵窍。
&esp;&esp;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esp;&esp;连那枚淡淡的灵契也是跃动起来。
&esp;&esp;陈玉楼却没有理会，一张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