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音落下的一刹那。
&esp;&esp;滚滚浓雾深处,一道漆黑的巨影忽然一闪而过,张开血盆大口,将那头还在拼命拍打翅膀的雄鸡一口吞下。
&esp;&esp;嘶鸣声戛然而止。
&esp;&esp;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心跳也仿佛漏跳了一拍。
&esp;&esp;一个个满脸惊骇、恐惧以及不解。
&esp;&esp;死一般的沉默,笼罩在崖壁边上。
&esp;&esp;“咕咚……”
&esp;&esp;终于,一道咽口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esp;&esp;回过神来的花玛拐,脸色一下惨白,偷偷看了眼掌柜的,见他并未回头,其他人也都还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esp;&esp;并无一人注意到他。
&esp;&esp;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esp;&esp;奶奶的。
&esp;&esp;活了这么多年。
&esp;&esp;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情形,
&esp;&esp;那他娘的究竟是个啥?
&esp;&esp;当然这些他也只敢腹诽几句。
&esp;&esp;“看来,这鱼钓的还行?”
&esp;&esp;终于,看着渐渐归于寂静的天坑雾气,陈玉楼转身淡淡一笑。
&esp;&esp;只是……
&esp;&esp;他这句话实在不好笑。
&esp;&esp;老洋人偷偷松开扣着弓弦的手指。
&esp;&esp;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了。
&esp;&esp;刚才那道黑影出现时,他差点就没忍住放箭。
&esp;&esp;还好最后一刻死死忍住了。
&esp;&esp;他当然不承认自己是被吓到,一瞬间脑子空白,哪还记得张弓的事。
&esp;&esp;“陈兄,那到底是何物?”
&esp;&esp;鹧鸪哨吐了口浊气,但紧皱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法舒展开。
&esp;&esp;听他问起。
&esp;&esp;一旁几人也都是纷纷看了过去。
&esp;&esp;雾气深重,加上那道黑影速度太快,几乎是一闪而逝。
&esp;&esp;连它的样子都没看清。
&esp;&esp;鹧鸪哨倒是捕捉到了一丝细节。
&esp;&esp;那怪物除了通体漆黑之外,还有一双长腭,就如一对寒铁打制的倒钩。
&esp;&esp;在雾气中游动时,还有一道红线隐隐闪过。
&esp;&esp;但他左思右想,与他见过的怪物都对不上号。
&esp;&esp;“蜈蚣!”
&esp;&esp;“怎么会?”
&esp;&esp;闻言,连同鹧鸪哨在内的众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esp;&esp;蜈蚣之属,能长到筷子长都是罕见。
&esp;&esp;刚才那道黑影,少说一两丈长,说是一头蛰伏山底的妖龙都不为过。
&esp;&esp;“前几日在此踩盘子时,我就远远看到过一次,不过那畜生极为谨慎,我一靠近他就回到山腹老巢。”
&esp;&esp;“当时隔的太远,不敢确认。”
&esp;&esp;“所以,今日才会在下斗之前尝试着能不能将它诱出。”
&esp;&esp;陈玉楼眸光平静,洞若观火。
&esp;&esp;“何况,诸位难道忘了,陈某我天生夜眼,又怎么会看不清楚?”
&esp;&esp;“……真是。”
&esp;&esp;这番话落下。
&esp;&esp;一行人哪还有不信的。
&esp;&esp;惊恐之余,更多的则是庆幸他真将那怪物钓了出来。
&esp;&esp;不然他们贸然进入其中。
&esp;&esp;岂不是只有送死的份?
&esp;&esp;见几人若有所思,陈玉楼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esp;&esp;他当然不会说。
&esp;&esp;为了将那头六翅蜈蚣提前引出。
&esp;&esp;他不但将装有怒晴鸡的竹笼交给了一个伙计看住。
&esp;&esp;要不然,感应到天敌气息,以那头六翅蜈蚣的警惕,绝对不会上钩。
&esp;&esp;还有一点。
&esp;&esp;他从花玛拐手里接过那头雄鸡时。
&esp;&esp;在它鸡冠上留下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灵气。
&esp;&esp;妖物之属,绝对忍不住这等诱惑。
&esp;&esp;果然!
&esp;&esp;结果与他预料的一般无二。
&esp;&esp;第28章 山腹里的龙楼宝殿
&esp;&esp;要是其他。
&esp;&esp;陈玉楼绝对不会如此谨慎。
&esp;&esp;但他娘的六翅蜈蚣,放到整个鬼吹灯世界,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大妖。
&esp;&esp;小心终究无大错。
&esp;&esp;看眼下一行人的反应就知道。
&esp;&esp;他提前将它钓出,绝对不是坏事。
&esp;&esp;穿越者,优势明显,但也绝不是毫无弱点。
&esp;&esp;除非从头到尾,他都做好了独自倒斗的准备。
&esp;&esp;而显然,以他如今的实力,远远不能做到横扫瓶山的地步,所以才会选择借助于搬山一脉的外力。
&esp;&esp;“要真是蜈蚣,最少也有几百年道行。”
&esp;&esp;“陈兄,打算怎么做?”
&esp;&esp;短暂的沉默后。
&esp;&esp;鹧鸪哨再次开口。
&esp;&esp;这前前后后,十来天相处下来。
&esp;&esp;他印象中那个鲜衣怒马、少年意气的陈把头,而今,简直神秘的令人看不透。
&esp;&esp;就是刚才那等凶险时候。
&esp;&esp;也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太多的不安。
&esp;&esp;仿佛……有种将一切尽数掌握的感觉。
&esp;&esp;纵然是他,也难以做到如此镇定沉静。
&esp;&esp;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将选择权交到了陈玉楼手上。
&esp;&esp;“道兄莫不是忘了那头怒晴鸡?”
&esp;&esp;陈玉楼淡淡一笑。
&esp;&esp;简单几个字。
&esp;&esp;让鹧鸪哨心头一动。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