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海为舟,半座无心海。
&esp;&esp;以人为舟,整个人族世界。
&esp;&esp;何意?
&esp;&esp;你的路选对了,什么都对了。
&esp;&esp;从此以后,你踏的是通天路,可主宰人族世界,无心海,我与你共享之。
&esp;&esp;李泽西淡淡一笑:“宗主还是不太明白何为剑修,剑修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此地有木名碧梧,本座在此停留一晚,就以这碧梧作舟,即可。”
&esp;&esp;他的手轻轻一挥,碧梧山头这株碧绿的梧桐树被他砍下。
&esp;&esp;他拿出了一把刀,是的,寻常农人所用的柴刀,在那里慢慢做船。
&esp;&esp;次日清晨,道宗出外打扫战场的二十圣回来了,李泽西的船也做好了,众人瞅着他这船,全都笑了,言:李剑圣明明是昨夜才刚刚做的船,今天看来,竟然也依然破旧。
&esp;&esp;李泽西也笑了:“衣不如新,船不如故,千年惯例,改不了的。”
&esp;&esp;“返程!”
&esp;&esp;道宗人众驾船而归,坐的船,乃是邪凰一族最顶级的凤凰舟。
&esp;&esp;碧梧为船,空间无限,妙用无穷。
&esp;&esp;船上还带上了所有邪凰一族的底蕴。
&esp;&esp;一场血战,历时半月有余,付出的代价虽然惨痛无比,但是,所得之丰厚,亦是无伦。
&esp;&esp;船之侧,还有一舟,渔舟模样。
&esp;&esp;渔舟之上,一名老者,李泽西,但舟行三千里,船上多了一人,那个血衣少女。
&esp;&esp;血衣少女脸上非常激动,甚至于呈现出与她的血色长裙差不多的颜色。
&esp;&esp;“大长老,如此激烈的战事,那个女子竟然没有死,莫非李泽西对她的情分超越师徒?才致全力保护?”凤凰舟上,八长老道。
&esp;&esp;超越师徒,意味无穷。
&esp;&esp;啥意思?
&esp;&esp;李泽西跟这女子的关系不止有师徒,那还有什么?懂的都懂。
&esp;&esp;大长老轻轻一笑:“此战,此女居功甚伟,八长老莫要调侃于她。”
&esp;&esp;“哦?”八长老很吃惊。
&esp;&esp;旁边的几名长老也全都惊住了。
&esp;&esp;这个女的,居功甚伟?
&esp;&esp;她能有什么功?
&esp;&esp;大长老解释了……
&esp;&esp;这个女子名血衣,乃是邪凰所控三千岛屿、九十种族中的血族之人。
&esp;&esp;血族被邪凰一族灭掉了,血衣亲眼看到邪凰族的人杀她父兄,亲眼看到她的姐妹被邪凰一族轮暴至死,是故,她恨死了邪凰一族,她甚至痛恨所有男人,知道她以往是何种作派吗?遇到男人她提剑直接割人家的老二。
&esp;&esp;也正因为她历九死一生取得了剑心,才成为李泽西的弟子。
&esp;&esp;正因为这样的弟子难求,李泽西才对她格外重视。
&esp;&esp;此番李泽西带兵远征,不取天材地宝,不取邪凰族资源,着实让人费解,兴许他真正的本意,就是为弟子报这灭族之恨。
&esp;&esp;众位长老恍然大悟……
&esp;&esp;好像找到了答案……
&esp;&esp;世间剑修,个个偏执,李泽西为弟子而血战万里外,似乎也真的并不稀奇……
&esp;&esp;转眼间,凤凰舟离道宗已不到万里。
&esp;&esp;胜利的归途近在眼前。
&esp;&esp;突然,凤凰舟猛地停下,如同一只飞蛾,一头撞上了沾网。
&esp;&esp;正在舟中闭关养伤的陈天宗眼睛霍然睁开。
&esp;&esp;他的眼睛一睁,凤凰舟上的楼阁似乎完全不存在,他盯着外面的无心海面,心头猛然一跳。
&esp;&esp;无声无息中,他出现在舟头,目光落在面前看似一切无异的水面,他的脸色一片铁青。
&esp;&esp;道宗其余人,也同时抬头,盯着天空,盯着水面,脸色全都阴沉至极。
&esp;&esp;李泽西的小舟,也突然停下,他的船桨插入水中,却似乎探入了另一片空间。
&esp;&esp;“阵祖!你欲何为?”陈天宗冷冷道。
&esp;&esp;他的声音一落,眼中道纹遍布,他面前的无心海面,金格无数,尽是阵纹。
&esp;&esp;而苍穹之上,亦是金纹无数,亦是阵纹。
&esp;&esp;阵纹不可见,但阵纹只要是道,在道宗宗主面前,也根本无法隐形。
&esp;&esp;他以大神通直接让阵祖的阵纹显形。
&esp;&esp;遥远的江面,一条青衣人影凭空浮现,立于阵纹盘旋之地,赫然正是阵祖。
&esp;&esp;阵祖微微一笑:“陈天宗,你远征邪凰一族,上万长老军团,只剩下这么一丁点了?”
&esp;&esp;陈天宗脸色阴沉:“何意?”
&esp;&esp;阵祖道:“意思是,你们这么一点点残兵,不必回道宗了,都葬在这里如何?”
&esp;&esp;此言一出,道宗诸圣同时大怒,大长老厉声喝道:“郑千年,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行趁伤打劫之事?”
&esp;&esp;“正是!区区一个阵法圣人,人族世界将你奉为阵祖,你真以为你很强?”
&esp;&esp;“在道宗眼中,你屁都不是!”
&esp;&esp;一时之间,污言秽语满天飞。
&esp;&esp;道宗诸圣或冷嘲或热讽,反正是没将他当回事。
&esp;&esp;这也正常。
&esp;&esp;阵祖之威,只是阵法。
&esp;&esp;他的修为,没几个人瞧得起。
&esp;&esp;道宗这群人远征南域,或多或少有伤是不假,如有强敌围攻,或有危险是不假,但你也得看是谁啊,你一个阵法圣人,也配来摘这桃子?
&esp;&esp;陈天宗手轻轻一抬,所有的声音同时静止。
&esp;&esp;他目光慢慢抬起:“郑千年,你修阵数千载,不是一个蠢货,本座很想知道,你到底有何底气敢拦本座之路?”
&esp;&esp;“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于东边,一个老僧一步踏出:“凭的只有一点,你道宗不除,无心大劫将会成为人族世界不堪承受之重!”
&esp;&esp;陈天宗瞳孔猛然收缩:“病僧!你竟然也参与争端?”
&esp;&esp;病僧道:“贫僧之病,病在此方天道,天道不全,其疾难消,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