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和我妈妈离婚只是性格不和,我小时候他经常来找我带我出去玩什么的,一年有好几次,扶养费也没少过。后来不找我,估计是他新老婆不乐意吧。他做生意挺赚钱的,我能理解。”
&esp;&esp;因扎吉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快,这很正常,听上去安东成年那段时间母亲突然去世的时候,父亲也没来过,这实在不是个好爸爸能干出来的事。“他现在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吧,你愿意见他吗?”
&esp;&esp;“没什么不愿意的,看看他找我要干什么。”刚来的安东只会庆幸这个父亲一直没出现,让他少一个能应付的陌生人,但这些年越来越变成安东之后,现在的他既有对这位关先生的不满,也带了一点好奇和期待,五味杂陈。
&esp;&esp;因扎吉想得更多一点,态度也没有安东那么积极,“如果不是着急要紧的事,不会这么突然过来找你,你自己注意一点啊。”
&esp;&esp;“我知道,”安东懂他没说明的意思,却又忍不住找补了两句,“我换了手机电话号码,他也确实没有别的能找过来的办法吧。”
&esp;&esp;“在你回中国的时候也可以见面啊?”因扎吉又被投喂了一把肉干,有碎屑漏到衣领上,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清扫,就被安东重重地在胸口拍了两下,“少吃点,我们一会儿还要吃晚饭……”
&esp;&esp;“所以我吃不完了给你啊。他又不在西安,他就不是西安人。”安东又抓住了笑话意大利人不懂地理的时刻,“他在香港和新加坡做生意,我就算回国了也离得很远好不好!”
&esp;&esp;安东最后通过经纪人和他陌生的父亲约定了在米兰的一个私人会所见面。
&esp;&esp;他提前20分钟到,却没想到关先生已经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了,当看到他的时候,热情地站起来,又因为安东脸上生分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叫了一声小名,“东东”。
&esp;&esp;“爸爸。”安东坐到了关先生对面,他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十多年前相比,他反而更瘦了,脸色发黄,眼角满是细纹,笑容收起之后嘴唇不自觉地向下撇着,打理整齐的头发掩盖不了颓废和局促,看不出一丝一毫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好久不见。”
&esp;&esp;关先生干笑着搓手,“这些年爸爸工作太忙了没来看你,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之前……你妈妈的事我也很难过,这些年你还好吗?”
&esp;&esp;安东觉得很好笑,“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