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她从不会勉强任何不属于她的感情,你若无意我便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才是她会说的话做的事,这么不讲道理的霸道,还真是让人没办法。
&esp;&esp;“我若要走,你也是留不住我的。”一时间,任清音的话脱口而出。
&esp;&esp;他这一生,笃定了潇洒来去,认准了不被任何人桎梏,更不会被感情束缚,又岂是小小的无赖手段能够留得住的?
&esp;&esp;他任清音的无情,谁又能真的能让他心甘情愿低头?
&esp;&esp;话出口,他的脸上就浮现起了一丝薄怒,甚至还有几分懊恼。
&esp;&esp;他是谁?任清音啊。何曾在他人面前表露过心思,何曾被人看到过情绪的变化,可在她面前,他居然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内心的话。
&esp;&esp;是因为被她看穿了他的伪装,才恼羞成怒了吗?那对他而言则更为可怕,因为心思动摇,而越发难以自控,这在他的人生中,也是前所未有的。
&esp;&esp;他的那分怒意,与其说是对南宫珝歌的,不如说是对他自己的。但这表情落在南宫珝歌眼底,却是另一种感觉。她黯淡了神色,慢慢抽回了放在他腰间的手。
&esp;&esp;她身体一滚,带着被子从他膝上滚回了床上。刚想开口说话,任清音却忽然起身,大步走出了门外。
&esp;&esp;他的脚步很急,急到甚至没有为她关好门,南宫珝歌躺在床上,看着门板被风吹动,哐当哐当地砸在墙上,一下下震闷着。
&esp;&esp;任清音并没有走远,就站在屋外不远的院子里。今日的天色阴沉,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北风呼啸着,卷起他的衣衫猎猎翻飞。
&esp;&esp;他又一次散了真气,让那冰冷袭上身体,抬起头,冰冷的雪花落在脸颊上,转瞬消融化为水,从脸颊上滑下。
&esp;&esp;他知道自己失态了,越是失态越懊恼,越是懊恼越失态。这根由在哪里?
&esp;&esp;因为对南宫珝歌的愧疚?还是对这个折磨人的病娇姑娘的不耐?还是两人亲密相处的不适?
&esp;&esp;他不知道心头那隐约翻涌的气血是因为什么,他只知道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任清音应该有的情绪,而这情绪全部与她有关。
&esp;&esp;直到北风吹走了他心头的燥热,全身都有些冰凉了,任清音才转身走回了屋子里。而此刻的南宫珝歌,正敞开着被褥,穿着薄薄的衣裤躺在床上,风顺着敞开的门板不断地进入房内,将所有的热气卷席殆尽。
&esp;&esp;他的脸又沉了几分,“你这是干什么?”
&esp;&esp;她声音低低的,“你不是要给我施针么,我在等你施针。”
&esp;&esp;“那你不会先、先盖着被子吗?”他心头的气血又开始翻涌,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他似乎很容易动怒。
&esp;&esp;她咧了下嘴,“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放心吧,不冷。”
&esp;&esp;她又猜中了……
&esp;&esp;但是这一次,任清音按捺下了心头那点说不清的感觉,快速地拿起针包,手指拈着针,在她的腿上飞快地落下针。
&esp;&esp;她的腿很白,很长,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芒,但他却视若无睹,只是稳稳地扎着针,转眼之间,她的腿上密密麻麻都是他的银针,而他的额头上,也已经沁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