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宫珝歌有些心虚,呵呵干笑了声。
&esp;&esp;“依照原本的天象,本该是帝王星现,十年内诸国纷乱,三十年后天下归一的局面。”
&esp;&esp;他的话南宫珝歌并不意外,如果依照前世的命数,她在位二十年,也不过是与凤渊行勉强稳住“烈焰”朝堂,若他们都不在了,“烈焰”结局可想而知。
&esp;&esp;“半年前,天象奇诡,突然盛放另外一颗帝王星,双星闪耀,而原本诸国纷乱之象,却似乎被稳住了。”
&esp;&esp;她笑了笑,“那不是挺好的吗?”
&esp;&esp;“这新起的帝王星,遥指‘烈焰’,殿下心中,就一点猜测也没有吗?”安浥尘看着她,语调依然安静,眼神也很平静,却又仿佛什么都知道般。
&esp;&esp;南宫珝歌一抬眉头,“我又不是家主,能掐会算。”
&esp;&esp;反正,打死不认。
&esp;&esp;“半年前的异变,源自于殿下忽然放弃一切,决心入朝堂开始。我也很想知道,殿下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
&esp;&esp;南宫珝歌还是那副随性的表情,甚至有些无赖,“因为修行太苦,因为情爱太美,因为我沉溺享乐,贪恋权势富贵无法自拔。”
&esp;&esp;这番自我贬低,她说的是烂熟无比,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esp;&esp;安浥尘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眼角的位置。
&esp;&esp;南宫珝歌颇有些不满,“家主不必嘲笑的如此明显吧?”
&esp;&esp;安浥尘少有表情,这个动作已是他忍不住笑意了,南宫珝歌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他那些举止里的小动作。
&esp;&esp;安浥尘依然十分平静,“这颗帝王星,本不该属于现世,我怎么推演星盘,看到的都是时空错乱,离魂附身之相,所以您说这天象是否算得上奇诡?”
&esp;&esp;南宫珝歌咬牙,这家伙是在扒她的皮么?
&esp;&esp;“殿下有殿下的苦衷,我也有我的手段。”他的手指又按上了眼角边,仿佛心情很好。
&esp;&esp;明人不说暗话,南宫珝歌没有与他争论,而是有些好奇,“那家主还看到了什么?”
&esp;&esp;“离魂附身是真,但时空错乱,却始于三年前,而非因殿下而起。”他停了停,“此象落位‘南映’境内,之前星象并不活跃又与我无关,所以我也未曾深究。但就在月余前,殿下身入‘南映’,星象忽然活跃起来,并与天象俨然有联合之势,不知殿下能否告知,在‘南映’有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或者人?”
&esp;&esp;“南映”?
&esp;&esp;南宫珝歌抱歉地笑笑,“‘南映’之行遇到了太多事,一时间不知从何判断起,家主有兴趣,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esp;&esp;“好。”
&esp;&esp;“那么家主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esp;&esp;“有。”安浥尘忽然抬手,掌心猛地朝着南宫珝歌推来,掌心中的劲气瞬间及身。
&esp;&esp;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都不打。
&esp;&esp;南宫珝歌来不及躲闪,唯有提起真气,硬接了他一掌。
&esp;&esp;两人掌心相触,南宫珝歌的真气奔涌而出,与安浥尘的气息瞬间碰撞,安浥尘飘身而退,缓缓落下,却没有再进攻的意思。
&esp;&esp;南宫珝歌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看安浥尘,方才劲气碰撞间熟悉的感觉,让她失了神,“你是魔族后裔?”
&esp;&esp;当这个认知进入脑海,她瞬间明白,自己那一次感知圣器时遇到他的神识并非意外。
&esp;&esp;“安家家训,不参与任何世间纷争。”安浥尘看着南宫珝歌,神色很是认真,“但,魔族事情除外。”
&esp;&esp;她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精通天演之术的安家,居然是魔族后裔。
&esp;&esp;安浥尘看着自己的掌心,似乎在感知什么,面如冰玉,显得那抹朱砂印愈发鲜艳欲滴,“殿下,你的魔气太浓了。”
&esp;&esp;“所以,我在寻找圣器。”南宫珝歌心头一动,“安家,可有圣器?”
&esp;&esp;“有。”
&esp;&esp;南宫珝歌心头一喜,久闷在心底的焦躁,瞬间都得到了纾解。
&esp;&esp;“我找殿下来,便是希望借殿下之手,开启封印拿到圣器。”
&esp;&esp;果然……这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饭、随便拿到的圣器。
&esp;&esp;第154章 殿下与我,是否曾有关交集?
&esp;&esp;“为什么一定是我?”南宫珝歌有些好奇。
&esp;&esp;他挑了下眉,代表着另外一种反问,为什么不可以是你?
&esp;&esp;若是他人,或许会对送上门来的安浥尘和机会欣喜若狂,唯有南宫珝歌,她在面对安浥尘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esp;&esp;就像隔着靴子瘙痒,挠对了地方,中间隐隐隔着些什么。
&esp;&esp;他,一定还有所隐瞒。
&esp;&esp;对于这个问题,安浥尘却没有说话,或许不知道怎么回答。
&esp;&esp;南宫珝歌心下明了,“不如我问家主几个问题,您回答我一下,可以吗?”
&esp;&esp;安浥尘眉头微蹙,“天机不可泄露。”
&esp;&esp;南宫珝歌嗤笑了声,“就允许你窥探天机,然后趋吉避凶,把他人当做你们的棋子?你可以不回答,大不了不合作呗。”
&esp;&esp;安浥尘仿佛笃定了般,“你的魔血之气过浓,你需要圣器。”
&esp;&esp;“对,我需要圣器,但天下间魔族里,并非只有你家才有圣器。”南宫珝歌语气随意,但隐隐中透着一种强势,“五大圣器,我南宫珝歌也并非找不到另外一样。”
&esp;&esp;即便寻找圣器难,但安浥尘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有可能的。
&esp;&esp;南宫珝歌也没有着急,而是背着手静静地看着他,等着。
&esp;&esp;她从来不是个喜欢被他人掌控主动权的人,即便对方手握她极其渴望的东西,她南宫珝歌也不会任由他人拿捏。
&esp;&esp;阳光洒落,流水潺潺,两人面对面,一红一白,容颜出众气质缥缈,犹如一幅画般美好,唯有风吹过衣衫,撩动了下摆,偶尔的飘动间才让人恍然,这并非是画。
&esp;&esp;如此相得益彰的画面里,谁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急切、也没有霸道施压,可唯有当事的他们两人才知,彼此心理的博弈。
&esp;&esp;许久之后,安浥尘无声地闭上眼睛,“能回答的,我答。”
&esp;&esp;这个没有标准的回复,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