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语,她激动地差点想要爬上宗主的头顶。
&esp;&esp;然而等宗主带她浮出水面,看着视野之内一片死寂而漫无边际的黑海,江载月不死心地抓住黑色腕足问道。
&esp;&esp;“宗主,帮我找一找,这附近就没有人居住的村落或城池吗?”
&esp;&esp;宗主带着她又在海上漂浮了许久,黑色腕足仿佛是一方小小的孤岛,她坐在孤岛上,有一种自己成了野人的淡淡忧伤感。
&esp;&esp;找不到落星城和陆地的痕迹,她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乏味无趣,闲极无聊之下,江载月只能开始修炼,修炼累了之后,她还会拿出“吴师叔”亲手写下给她的镜山有关的书册,琢磨与镜山有关的事情。
&esp;&esp;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江载月快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穿越到了过去,只能和刚出生时期的宗主相依为命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海面陡然裂出了一条条格外突兀的裂缝。
&esp;&esp;而在那些裂缝后,无数雪白腕足陡然向她靠近,江载月立刻意识到,她脱身的时机终于来了!
&esp;&esp;宗主却像是看不到那些雪白的腕足,平日无论他在干什么,总会有一条漆黑的腕足轻轻缠绕住她的脚腕。
&esp;&esp;江载月忍不住开口道,“宗主,我可能要……”
&esp;&esp;然而下一刻,她眼前一花,眼前的世界都似乎在一刹那间分崩离析,雪白腕足将她紧紧包裹着,她却隐约能听到一阵极其可怕的,仿佛猛兽被激怒,轰然撕裂屏障一般的恐怖声响。
&esp;&esp;等一切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江载月睁开眼,发现她回到了弟子居中,无数条雪白腕足近乎淹没般地包裹着她的身体。
&esp;&esp;“载月,你还好吗?”
&esp;&esp;当听到了熟悉又怀念的祝烛星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江载月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esp;&esp;她想到了要跟着她安巢的宗主,想到宗主总是定定凝望着她的漆黑眼眸,她陡然生出了一点淡淡的愧疚。
&esp;&esp;在离开之前,她或许应该跟他打一声招呼的。
&esp;&esp;……至少,她也应该把与阵法有关的书籍留给他。
&esp;&esp;宗主之后不会气得把阵卦锁给直接拆了吧?那好歹也是件玄品的法器……
&esp;&esp;江载月脑中陡然涌现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她随口应了一句。
&esp;&esp;“没什么。对了,仙人,我之前还是在宗主的幻境之中吗?”
&esp;&esp;雪白腕足轻轻贴上她的面颊,仿佛抱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以少女不会反感的温和缓慢力道,轻轻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
&esp;&esp;“是他的幻境。”
&esp;&esp;提及宗主的时候,祝烛星的声音变得似乎有些冷淡。
&esp;&esp;而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宗主待在一起过久的错觉,江载月有一刻甚至觉得祝烛星冷淡下来的嗓音和宗主冷沉时候的声音有些许相似。
&esp;&esp;“看来他确实快要恢复清醒了,竟然有能力瞒着我,在幻境中分割出了一段独立的幻境。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你,但是你已经被他拉到了另一段幻境中,若不是我察觉到幻境中的时间流逝,有些不对,他还会继续拖着你直到幻境破碎。”
&esp;&esp;江载月的脑子还有些糊涂,经过祝烛星详细的解释,她才终于明白了幻境之中发生的事情。
&esp;&esp;原来在她进入幻境的时候,宗主又将她拉入到了一个更深层的幻境当中,相当于是一个重叠的梦中梦。
&esp;&esp;深层幻境外的祝烛星仍然和她待在一起,而她被宗主拉入深层幻境的时间,在祝烛星看来是连一瞬间都不到的时间。在那个更深层的幻境里,宗主没有按他原本的命运离开海域,而是守株待兔般等着她的到来。
&esp;&esp;只是为了不引起祝烛星的注意,宗主只分给了深层幻境中的他自己一丝心力,所以深层幻境中的宗主不记得大部分的记忆,幻境内的领域看似无穷大,却也永远局限于一方海域之中。
&esp;&esp;不过感觉着身体中越发充盈的灵气,还有她长出的第八条腕足,至少江载月能够确定,那段和宗主在一起的时间,对她自己而言是真实的。
&esp;&esp;所以,宗主最后也会保留下这段对他而言“真实”的记忆吗?
&esp;&esp;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沉浸在感慨之中,江载月很快清醒过来,问道。
&esp;&esp;“仙人,那您和宗主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吧?”
&esp;&esp;祝烛星温声道,“我没事。只是他作茧自缚,清醒的时间还要再推后些许时日。”
&esp;&esp;江载月终于完全放下心,开始关心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esp;&esp;“白竹阁怎么样了?卢阁主,吴长老他们的雕像没有发生什么异样吧?”
&esp;&esp;“你只离开了两个时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sp;&esp;两个时辰?那她不就是等同于在宗主的幻境里待了两个月?
&esp;&esp;如果她以后都能待在宗主的幻境里修炼,江载月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赶上那些天资稍好一些的弟子们的修炼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