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了?”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声音带着些没有睡醒的沙哑,脸蛋红扑扑的。
&esp;&esp;芍药走到跟前来,蹲在床边道:“王郎中把食盒送了过来,还说能不能请姑娘做一顿晚饭。”
&esp;&esp;“嬷嬷说问姑娘的意见,她不能做主。”
&esp;&esp;花朝朝皱起眉头,脑子反应慢上片刻,“食盒送过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拿呢。”
&esp;&esp;说完这话,她又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醒神,下一瞬,她猛然睁开眼,转头看向芍药道:“嬷嬷,知道了?”
&esp;&esp;芍药点了点头。
&esp;&esp;花朝朝瘪了嘴,“嬷嬷是不是生气了?”
&esp;&esp;芍药摇了头,“有王郎中在,嬷嬷不会生气的,但姑娘打算怎么办?”
&esp;&esp;第6章 留园郎君竟然是位将军?……
&esp;&esp;花朝朝还能怎么办,王翼提着食盒上门,钱嬷嬷肯定会知道她去留园送过饭菜。
&esp;&esp;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她直接说就是,反正往后她都不会再去留园了。
&esp;&esp;也不会见到那不礼貌的郎君了。
&esp;&esp;这么想着,花朝朝领着芍药去了西厢房。
&esp;&esp;
&esp;&esp;西厢房内王翼正喝着茶,他一旁的圆桌上堆了不少的东西,见花朝朝主仆二人进来,他站起身来笑着向花朝朝行了礼,“花姑娘安好。”
&esp;&esp;花朝朝回了礼,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钱嬷嬷,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esp;&esp;她坐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下,问向王翼:“王郎中可是有事寻我?”
&esp;&esp;王翼见花朝朝问得直接,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话,不禁懊恼他怎么就没能把这桩麻烦事推给柳阳呢?
&esp;&esp;可也不能无功而返啊!
&esp;&esp;他家王爷好不容易可以吃得下饭,要是能把他的身子养好,宫里那边他也能交差了。
&esp;&esp;烦!
&esp;&esp;“花姑娘,你可知我家郎君的身份?”王翼堆出笑脸面向花朝朝道。
&esp;&esp;也不知花姑娘知道多少。
&esp;&esp;花朝朝坐在罗汉床上,听着他的话,眉头微蹙,“你不是说过你家郎君姓季,名明舟,在家中行五吗?”
&esp;&esp;“对对对。”王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竟然险些忘了柳阳曾撒过的谎,既然如此就按着这个身份去吧。
&esp;&esp;他道:“那姑娘可听过忠义大将军府?”
&esp;&esp;花朝朝摇了头,看向了钱嬷嬷。
&esp;&esp;钱嬷嬷虽不知王翼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点了头,“可是季大将军府上?”
&esp;&esp;王翼点了头。
&esp;&esp;王爷的行踪不能暴露,但季家是王爷的外祖家,王爷曾借用过季家五郎的身份,现下他这么说也算不得对花姑娘撒谎。
&esp;&esp;“我家郎君正是季家五郎,他在上次与南翼国一战中深受重伤,导致腿不良于行,后又生病,使得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才来到留园修养。”
&esp;&esp;王翼说着又叹了口气,“我家将军这身子,唉~如今已经半个月,不对,一个月都没有吃过一口饭,就靠着人参养着,指不定,唉~。”
&esp;&esp;他把话夸大了一点,应该没事吧。
&esp;&esp;看着花姑娘的神情,好似挺同情他家王爷的,看来是有效果的。
&esp;&esp;“没想到,今日姑娘送来的那一顿饭打开了我家将军的胃口,他不仅吃了,还吃了半碗。所以”
&esp;&esp;他神色变得纠结起来,嘴巴张了又合。
&esp;&esp;花朝朝看出他的犹豫来,道:“王郎中有话直接说就是,无妨的。”
&esp;&esp;王翼似是为难的开了口,“我是想求姑娘给我家将军做饭,一直到他身子好起来。”
&esp;&esp;要求无礼吗?
&esp;&esp;当然是无礼的。
&esp;&esp;花姑娘是南安伯府贵女,虽然比不得他家王爷,但终究身份在那里。
&esp;&esp;他也不能冒犯了人家不是?
&esp;&esp;花朝朝松了口气,还以为王翼要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呢,她正要回答,钱嬷嬷先她一步开了口,
&esp;&esp;“可否请王郎中在外稍等片刻,老奴与姑娘有些话要说。”
&esp;&esp;钱嬷嬷知花朝朝心软,她若是再不开口,只怕花朝朝要当场应下。
&esp;&esp;“自然可以。”王翼起了身,临走时还不忘再叹上一口气,这才走出西厢房,给主仆三人留出空间来。
&esp;&esp;钱嬷嬷微蹙着眉头,道:“姑娘是想答应?”
&esp;&esp;花朝朝颔首,“算不得是件麻烦事,每日饭菜只需多做一人的分量,也会有人来拿,不必我送去留园。”
&esp;&esp;且王翼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家郎君也着实可怜得很。
&esp;&esp;话是这么说,钱嬷嬷却不太愿意。
&esp;&esp;“姑娘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南安伯府的嫡长女,哪能去给别人做饭菜的道理?”钱嬷嬷不高兴道。
&esp;&esp;这事说到底是因她而起,若是她听姑娘的话,那日请了郎中来,姑娘就不会登门留园。
&esp;&esp;不过,她没有想到那留园的郎君会是忠义大将军府上的。
&esp;&esp;季家世代从军,在京都身份显贵,自是不敢有人冒充,且季家确实有一位行五的郎君,只是名字不清楚。
&esp;&esp;“嬷嬷,这又哪跟哪?”
&esp;&esp;花朝朝瘪了嘴,嬷嬷总爱说她是南安伯爵府的姑娘,该是享尽荣华富贵,可现在的生活她没有觉得不好,伯爵府的日子已经离她太远了,她就连父亲南安伯的模样都快想不起来了,
&esp;&esp;“先不说旁的,季明舟有恩于我们,他生病了,我只是帮上些力所能及的忙而已,有何不可?”
&esp;&esp;钱嬷嬷不同意,“姑娘~,欠这份恩情的是老奴,老奴可以自己去还。”
&esp;&esp;花朝朝倔强道:“那日登门求助留园的人是我。”
&esp;&esp;她一点都不喜欢嬷嬷跟她说这么见外的话,嬷嬷照顾着她长大,在母亲过世之后,嬷嬷更是劳心劳力,从南安伯府到乡下,嬷嬷从未想要丢下她不管,于她而言嬷嬷就是她的家人。
&esp;&esp;“姑娘!”
&esp;&esp;钱嬷嬷眉头紧皱,见她家姑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