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薏终是舒服的噫叹一声。
&esp;&esp;抬起手腕,借着昏黄的烛光摩挲着腕子上才戴的金镯子,一想到就此离家入了江府,心里一如那被北风吹散了的芦花,茫茫难聚。说不难过那是唬人骗己。一想到往后的余生都要在这陌生的江府度过,一场荒诞的婚事,让两个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硬生生牵到了一起,房里明明还有一个人,她却听不到那人的任何声响,气氛诡异,一向既来之则安之的人,也露了怯,如坠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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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薏自小不认床,睡前的胡思乱想倒不至于让她难眠,闭了眼,一觉到天亮。
&esp;&esp;直到樱桃入了房,晃了她胳膊几回才将她自沉眠中打捞起来,伸手揉了眼皮,身上沉坠坠的仍不愿动弹。腕上金镯在锦被中都捂了温,见她睁眼,樱桃忙在她耳畔催促道:“二姑娘快醒醒,今日得给夫人奉茶,可耽误不得,一会儿侍候梳洗的丫鬟们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