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等着门口迎接,苏子籍住了口,微微一叹:“此处人多,我就不下去——你们有心差事是好,万事谨慎,万事小心啊!”
&esp;&esp;余律和方惜随口应了,就下了车。
&esp;&esp;“可惜,似乎没有听明白太孙的意思。”
&esp;&esp;牛车再次动起来,野道人收回盯着二人的目光,微微叹息一声,转过脸问着:“主公,现在是什么章法?”
&esp;&esp;苏子籍则收敛了笑,微蹙眉,冷冷的说着:“户部原始存档,必须拿到,这是我发难的依据。”
&esp;&esp;“其次,你奉我的令,立刻派人去吏部调张岱的档,快去快回,然后在府里的花厅,大家商量一下这件事。”
&esp;&esp;野道人和文寻鹏通过苏子籍对余律方惜的寥寥数语,就已猜到些,此刻更是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野道人更笑着:“粮仓的户部原始存档,府里真没有。”
&esp;&esp;“张岱的档,现在立刻要是细档也没有,是必须去吏部调,但是大体粗档,府里就有,立刻可以调给您查阅。”
&esp;&esp;“唔?”苏子籍看了野道人一眼,心里一喜,经过数年经营,由代侯府到太子府,终于渐渐功能具备,羽翼有些丰满了。
&esp;&esp;就连张岱不是太重要的人,竟然也有粗档。
&esp;&esp;“不仅仅我进步,大家都历练出来了。”
&esp;&esp;不过这里的确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牛车很快回转太孙府,一入府,野道人就立刻召集还在府里的人。
&esp;&esp;花厅
&esp;&esp;岑如柏进去时,就见着简渠亲自点着蜡烛,在幽幽闪动的烛光里,在夜中,雨丝噼啪落着,格外的安谧恬静。
&esp;&esp;随着人员在花厅聚齐了,张岱的粗档也被调了过来,是岑如柏亲自拿过来,对着苏子籍奉上。
&esp;&esp;苏子籍洗了手,才拿过来就着蜡烛看,只看了几眼,脸上就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微笑,说着:“果真是清廉之臣,秉刚劲之性,几与不近人情,诚是为人所难能矣!”
&esp;&esp;说着,把粗档传了下去。
&esp;&esp;先是野道人阅读,目光幽幽,似乎把一字一句记入,余律方惜资历官品太低,其实再抬举都仅仅算是随员,当然真是查起案子来,因有着皇帝的旨意,余律方惜也有着权利去各自调查。
&esp;&esp;可真算得上是调查七大仓一案的副钦差,就这张岱了。
&esp;&esp;苏子籍让人调来的档并不是官档,而是私下调查总结的私档,这种私档,肯定不如官档仔细,但大体上该有的都有。
&esp;&esp;关于张岱的档案,更是相对齐全。
&esp;&esp;无它,实在这人在官场上算得上“闻名”了。
&esp;&esp;寻常到了张岱的位置,也不过是不大不小的官,这官实在太多,无一点特殊之处,很容易泯然于众。
&esp;&esp;但张岱却不同,他这人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性情,铁骨铮铮,宁折不屈!
&esp;&esp;看完,野道人一哂,把这给了简渠。
&esp;&esp;简渠其实已经看过,扫了一眼给了岑如柏,岑如柏看都不看,转给了文寻鹏,文寻鹏拿来细看。
&esp;&esp;就听着简渠说着:“张岱在太祖时就取了进士,庆武十一年,太祖就曾派张岱连同着官员六人,作专使巡行各州郡,宣讲威德,推荐人才,弹劾奸佞。”
&esp;&esp;“张岱年纪最轻,乃刚刚二十出头,新科二甲进士,官品在六人中也是最低。结果却搞出了一件大事。”
&esp;&esp;这事其实也记录在了档里,但都简单带过。
&esp;&esp;文寻鹏认真听着简渠说,再低头对照档里的记录,神情不动。
&esp;&esp;就听简渠继续说:“……这张岱竟是将五人全部弹劾了一遍,说他们途中收了地方贿赂。”
&esp;&esp;“随员之官,竟然弹劾同僚和上级,实在是特立独行,诸臣闻之,多疾恶之。”
&esp;&esp;“五人谢罪上折,只是罚俸,而张岱半年后被人弹劾办错了事,被罢了官。”
&esp;&esp;简渠补充:“这是他第一次被罢官。”
&esp;&esp;野道人点点头,跟着说:“张岱有两次罢官,还入狱了一次,但脾气似乎至今未改。”
&esp;&esp;简渠叹了口气,似是佩服,又有些无奈:“确是如此,第二次罢官,是在又一年后太祖起复,不过不到一年,又一次赈灾中与同行官员发生了争执,未奉旨意,竟然开仓放粮……”
&esp;&esp;嘶!
&esp;&esp;在场几人都微微吸气,粮仓关系国家命脉,未奉旨意,竟然开仓放粮,这张岱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esp;&esp;第1200章 张岱乃是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