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伤势,又躲避起新一轮的剑锋。
&esp;&esp;她块头大,作战久了动作就会慢下来。伏兵瞧出了她的破绽,围攻得更迅猛了。
&esp;&esp;朴刀手柄打滑,满身是血的方十八有些握不住了。
&esp;&esp;一片混乱中,诸刃横刀直飞方十八的脖颈,执刀人动作迅捷,眨眼间两侧开刃的刀锋已迫近喉头。
&esp;&esp;身侧多有兵刃破风声,方十八顾不得了。她握紧打滑的朴刀柄,面向来犯之敌。
&esp;&esp;寒光闪过,人头落地。
&esp;&esp;四溅的血水糊住了眼睛,方十八应声栽倒。
&esp;&esp;杀
&esp;&esp;马蹄声起,禁军强将分作两队杀了回来。第二队抢在伏兵包围前拖拽出方十八,让她趴伏在马上。
&esp;&esp;方十八吃力地抬起头,于一片火光中看到了被围住的首队兵马。
&esp;&esp;护住方百户!身陷重围的领队边杀敌边喊,走
&esp;&esp;方十八咬紧牙关,攥紧了系在鞍前行囊,视线淡去了血色,但还是模糊的。
&esp;&esp;身后有人抽打马鞭,伏在马背上的方十八耳畔只剩风声了。
&esp;&esp;还有六百里。
&esp;&esp;方十八喉头颠出了腥味,她吐出了血,眼前显出了黑紫色。
&esp;&esp;还有四百里。
&esp;&esp;方十八唇瓣翕动,已发不出声音了。
&esp;&esp;天不知何时亮了,明明骄阳似火,可方十八却觉得浑身冰凉。
&esp;&esp;眼皮太重了,方十八觉得自己要死了。
&esp;&esp;阖眼前,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摩挲绸缎,确保行囊还在自己手中。
&esp;&esp;她昏睡了好几回,思绪沉沉浮浮,每次醒来,方十八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esp;&esp;
&esp;&esp;飞驰了一夜,差役们精神萎靡。
&esp;&esp;长途跋涉,马队最前的破风人总是最劳累的。
&esp;&esp;差役们看向队首的方清露,却未从她的脸上瞧出疲态。
&esp;&esp;再追百里,就无法一日之内赶回辽东了。总督不在,按察亦不在,若是出事,便要来不及反应了。
&esp;&esp;方清露内心焦急,不知是否该往前了。
&esp;&esp;方大人,前面有人!
&esp;&esp;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急行中的方清露抬起了身。
&esp;&esp;不远处,六匹马依序前行,队伍中间的人趴在马背上,似是陷入了昏迷。
&esp;&esp;方清露总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便叫人上前查探。
&esp;&esp;差役接上头,呼喝起来。
&esp;&esp;方大人,是御林卫!
&esp;&esp;马匹嘶鸣,奔得更快了。
&esp;&esp;方十八微睁眼,瞧见了二姐。
&esp;&esp;扶百户下来!方清露抚过她脸上干涸的血渍,急出了眼泪。
&esp;&esp;她抽了腰间水囊给十八喂了些水。
&esp;&esp;方十八咳嗽起来,唇角回出血水。
&esp;&esp;十九方十八松了指节,指向马鞍边系着的行囊,陛下回折,给十九的
&esp;&esp;眼尖的差役奔了过去,解了新囊交给方清露。
&esp;&esp;血渍斑驳的行囊沉甸甸的,方清露抱在怀里,鼻腔满是血腥气。
&esp;&esp;十八揪动她的衣袖,催促她快去寻找唐笙。
&esp;&esp;十九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方清露捂着她的伤口,含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