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长卿等候已久,秦玅观刚迈步进门,便见了礼。
&esp;&esp;带路。秦玅观对一身便服的沈长卿道。
&esp;&esp;随从跟在她们身后,又在秦玅观的示意下守在刑部大牢前。
&esp;&esp;留守的差役正在吃酒划拳,听闻脚步声匆匆拿起佩刀上前。
&esp;&esp;见来者一个便服,一个斗篷遮面,想要呵斥又不太敢。
&esp;&esp;这个时辰还能随意进出刑部的显然不是寻常人,但他们又未见着什么彰显身份的物件,于是畏畏缩缩地叫醒了呼呼大睡的领班。
&esp;&esp;领班一脸不悦地扶着折沿帽上前,见了来者立马变脸,谄笑着行礼:
&esp;&esp;诶哟,原是沈大人!来啊,快搬椅,倒茶来!
&esp;&esp;沈长卿拂过不知哪里落下的丝网,引着身后人向前。
&esp;&esp;不必了,钦犯杨澍现在何处。
&esp;&esp;回大人话,卑职接了命便将他移到了若卢狱,六人一班看管着。领班躬着身小跑着走在侧面,您这边请。
&esp;&esp;若卢和都船都是关押高官的狱所,关押环境要比寻常人犯的好太多了,看管也更加严密。
&esp;&esp;秦玅观料定杨澍未吐实话,在他受刑后,便令人将他丢进了都船狱,医好了他的伤,让他享受安生日子,许久才刑讯一次。
&esp;&esp;到了地方,沈长卿接了钥匙开了锁。
&esp;&esp;杨澍听见声响,胆怯地望了眼狱门,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边摆手边退往墙角。
&esp;&esp;秦玅观摘了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esp;&esp;杨澍浑浊的眼睛微转动,一直维持着摆手的姿势。
&esp;&esp;他疯了?沈长卿回看领班。
&esp;&esp;领班颔首:疯了挺久了。
&esp;&esp;你们忙去吧。沈长卿对领班和差役们道。
&esp;&esp;领班边退边悄悄打量两人的身影,不敢多言。
&esp;&esp;牢房里只剩佩剑的沈长卿和秦玅观了。
&esp;&esp;沈长卿扫净长凳,秦玅观隔着斗篷落座,环顾四周:
&esp;&esp;昨日裴敬山死在了狱中。你在这住得倒还舒适。
&esp;&esp;杨澍的手垂下了。
&esp;&esp;眼睛睁得越久,越觉得活着比死了好受多了,不是么?秦玅观道,朕不知他们带了什么话给你,让你突然翻了供,又有了求生之望。只是,他们说的保真吗
&esp;&esp;保真的话,裴敬山又为何会暴毙呢。
&esp;&esp;杨澍颤抖起来,又装出了一副发病的模样。
&esp;&esp;秦玅观敛眸:眼下,除了朕,没人能保住你那些个外室和儿孙了吧。
&esp;&esp;杨澍忘了颤抖,猛地睁大了眼睛,呜呜噎噎发出声声哀鸣。
&esp;&esp;他造反前便将养的外室和几个私生子藏好了,为保全血脉做了万全打算,最后还是被秦玅观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