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管理员也觉得稀罕?
&esp;&esp;男人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缘。他愧疚地看了孩子一眼,然后笑着拍拍孩子的肩膀:“今天是你的生日,大家留下来一起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esp;&esp;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
&esp;&esp;任务世界的一个孩子过了永生难忘的生日,而江济堂在洗了澡之后带着一身清爽的柠檬香气出门溜达。
&esp;&esp;今天也是超棒的自己,吃顿好的犒劳一下!
&esp;&esp;没有任务也没有烦恼,穿着五分裤和白t恤,踩着洞洞鞋的他吃了凉皮当晚餐,又品尝了新出的奶茶,在公园和大爷下了两盘棋,跟着阿姨的节奏热了热身,路过花店还买了几支向日葵,悠悠哉哉从公园逛回来。
&esp;&esp;晚风送着琴声,滑过他的耳膜。
&esp;&esp;他站在那里,惬意被讶异取代。
&esp;&esp;琴声如丝线,勾连着记忆和过往,不知不觉,脚步转向,朝着街角走去。
&esp;&esp;那间生意暗淡的咖啡馆前站了许多人,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牵着孩子围聚成人海,却没有挡住路灯下也耀眼如天日的人。
&esp;&esp;那人一米九几的个头,穿着黑衣连着黑帽,手里捏着一件未见过的七弦琴,光从上洒落,阴影中俊美的脸若隐若现。忽然他有所觉,抬起头,朝着这里看来。
&esp;&esp;江济堂站在街道另一边,没有闪躲。
&esp;&esp;他们的视线穿越人潮大海,与另一人相逢,琴声渐止。
&esp;&esp;“怎么不弹了?忘记了?”
&esp;&esp;“这个外国人好像只会这一首曲子,昨天也一直弹这首。”
&esp;&esp;人群议论纷纷。
&esp;&esp;有着醒目外表的表演者推开了人群,长腿几步跨越步行道,而江济堂抱着向日葵静静站立。
&esp;&esp;他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但真的相遇才知道什么都不必想,也不会想。
&esp;&esp;闹市闻旧曲,方知故人来。
&esp;&esp;好久不见,宿敌。
&esp;&esp;第27章
&esp;&esp;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esp;&esp;好像是他闯入中央神殿的那一天。
&esp;&esp;江济堂还记得帕森斯看到不戴面具的自己时那不可置信的脸,也记得自己施加禁咒轰杀整座神殿和其中圣职者时他痛苦的表情。
&esp;&esp;更不会忘记,骄傲的传奇骑士如星月坠落时自己满手的血腥。
&esp;&esp;江济堂的心里浮起起泡酒似的酸涩,每一颗破裂的泡泡都带着苦味。
&esp;&esp;他是死神的心脏,诅咒的化身,怎配有朋友?
&esp;&esp;‘所以,你来杀我吗?’
&esp;&esp;江济堂想着,如果换一个立场,换成他,他肯定会杀的。
&esp;&esp;这世界美好到他舍不得离开。他曾经梦想的无条件爱着他,也只爱他的家人,他想要的人人都可安居乐业的环境,还有宛若神迹的美食,这一切他都舍不得。
&esp;&esp;但若帕森斯执意……他愿意死一次。
&esp;&esp;这他欠下的。
&esp;&esp;小小街角人来人往,黑衣的男人站定了,他们只隔了一米,近得能看到彼此眼睛的颜色。
&esp;&esp;就像江济堂隔着人群认出已经不一样的他,帕森斯也知道自己已经找到要找的人,哪怕外表不一样,也能第一眼认定。
&esp;&esp;温和的表情,冷静理智的眼神,不曾动摇的决心,这一切都像是焊死的面具,无论如何都无法打破。
&esp;&esp;他恨极了这种残忍的冷静。
&esp;&esp;【那一天旅社相遇,不是偶然。】
&esp;&esp;【是。】
&esp;&esp;【此后结伴同游,书信来往,也都是假的。】
&esp;&esp;【没错。】
&esp;&esp;【你可曾犹豫过后悔过?】
&esp;&esp;【从未。】
&esp;&esp;帕森斯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在神殿之前的三问三答。
&esp;&esp;反叛军首领孤身闯中央神殿,但他一人就是千军万马,神圣军团包围着他,却不敢靠近。
&esp;&esp;那个时候,作为军团长的他问了那三个问题。
&esp;&esp;或许他不该问,他作为神圣骑士怎么能和反叛军有联系?但他顾不了这许多。
&esp;&esp;三个问题三个回答,每一个都如沉重的石块压在心上。他所欣赏的,所遗憾的怀才不遇的挚友,难道只是一种假象?
&esp;&esp;那他们的相知相伴,互为知己也是假的?
&esp;&esp;往昔历历在目,帕森斯胸膛有冰冷的火焰在灼烧,越痛苦越寒冷。这个人和这个人的所有事都成了他的执念和心病,不狠狠割开永远无法痊愈。
&esp;&esp;“最后一个问题。”
&esp;&esp;他声音嘶哑,眼眶微红,心脏因为克制而疼痛。
&esp;&esp;“你确定要在这里问?”
&esp;&esp;虽然人群已经因为没有热闹可看散去,但这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江济堂转过身:“风大,去另一边。”
&esp;&esp;“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esp;&esp;江济堂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问吧。”
&esp;&esp;“最后一个问题,伊尔曼,是否有一刻,哪怕一瞬,视帕森斯为友?”
&esp;&esp;“你心里应该有答案。”
&esp;&esp;“我想听你亲口说。”
&esp;&esp;明明声音并不高,离远一点就听不清,帕森斯却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esp;&esp;‘他会怎么回答?’
&esp;&esp;怕他说,又怕他不说。
&esp;&esp;“我没有朋友。”江济堂侧过头,朦胧的光打在他线条柔和的脸上,但眼睛冰冷又理智,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欺骗。
&esp;&esp;帕森斯一动不动,他身体僵硬了,那双微冷的墨绿色眼睛好像没有了光。
&esp;&esp;“你接近我,是为了杀我?那你应该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不下手?”
&esp;&esp;江济堂没有回答,帕森斯不知道他是不确定答案还是无法回答,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萨米尔主教,是否因你而死?”
&esp;&esp;江济堂看着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清晰:“是我。”
&esp;&esp;“为什么?”那不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