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县城郊外的乱葬岗, 十几年过去,坟头草大片,多日未雨已然枯黄,苍凉又令人胆寒。
&esp;&esp;不少尸骨暴露在外,有被野狗拖食的痕迹,柳良等人就埋在此处,秦笙一眼瞄到自己的“杰作”,在所有人都没瞧见的地方,倏然,唇角冷笑一闪而过。
&esp;&esp;她家阿宴胆小,秦笙担心她吓到,紧紧搀扶对方,柔声安抚,“为他们一家伸张正义捉拿凶手,你做了好事,莫怕。”
&esp;&esp;“嗯,我不怕,刘叔叔会保佑我的。”若非刘家,原身和她娘早已走投无路,能为良善之人讨个公道,凌宴欣慰、也很骄傲,少有的,她没害怕,跟秦笙一起上前倒了碗白酒略作祭拜,淡定地看杂役们掘开坟包露出里面的草席,经众人之手小心翼翼抬到地面。
&esp;&esp;满地白骨,那小小的、大腿不足人手掌长的婴儿尸骸令人五味杂陈,眼眶泛酸。
&esp;&esp;亲眼所见更受触动,跟上来见证的围观百姓已是有人抹起眼泪,“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那杀千刀的真该死啊!”
&esp;&esp;人们心里都不是滋味,纷纷附和,“砍头都便宜他了!”
&esp;&esp;群情激愤中,县衙仵作一瘸一拐上前,这人是名女子,新招来的与受贿无关,她蹲下仔细勘察,在最高大的那具成年男子的尸骸上,很快有所发现。
&esp;&esp;仵作小心指着尸骸上的几处豁口,一一道明,“大人请看,此伤深刻入骨,多达数余,桡骨刀伤证明案发时其有所反抗,而死者刘高远年轻力壮,能快速制服死者,说明凶犯力道极大,必为成年中庸男子,乃至男女天乾。”
&esp;&esp;眼见为实,荀县令点了点头,身旁的师爷奋笔疾书快速记录。
&esp;&esp;仵作清理伤处污渍,与凶器进行对比,“此刃锈蚀多年,不过弧度大体吻合。”
&esp;&esp;紧接着,她在一具老年女性尸骸的脊椎处有了重大发现,竟是刀尖断掉嵌在了骨缝!仵作夹出刀尖,与断成三节的刀身拼凑出一把完整的尖刀,“形状无误,此刃定是凶器无疑。”
&esp;&esp;能和受害人体内的刀尖对上,又有刘高远的头巾,凶器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铁证如山!所有人都为之振奋。
&esp;&esp;秦笙悄悄松了口气,绷紧的牙关放松下来,正好被想与她庆贺的凌宴瞧个正着,凌宴眨了眨眼,野山参咋这么紧张?
&esp;&esp;荀县令眼中精光大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你个李文生!畜生不如的东西,这就回县衙,本官定要治他死罪!”
&esp;&esp;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城内。望着那尸骸,凌宴吐出一口浊气,托杂役收敛尸骨运回村子,让刘家六口落叶归根。
&esp;&esp;心底大石落下凌宴轻松不少,可直觉告诉她秦笙有点不对劲,不时打量偷瞄,察觉到她的目光,秦笙挑眉问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