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一秒沈厌卿却回身,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五个指甲几乎扎进肉里。
&esp;&esp;方才还笑的和煦如春风的帝师,此时表情完全冷了下来:
&esp;&esp;“你是惠亲王的人,为什么在仁王府?”
&esp;&esp;“奴才不……”
&esp;&esp;在皇帝和安芰反应过来之前,沈厌卿已出手如电,一拽一踩卸了这人手脚的关节,又拉脱了他的下颌,伸出两指,从其槽牙间摸出一个银钩挂住的蜡封小丸。
&esp;&esp;做完这一切,沈帝师好像才放松了些,信手丢了那东西,在对方肩膀上擦了擦手。
&esp;&esp;“不用狡辩,我认得你的脸。奉德十八年九月廿四,你跟着惠亲王进过宫。”
&esp;&esp;“当时你站的很后面,怎么今日倒有这样的忠心?”
&esp;&esp;“唔呃……”
&esp;&esp;那“总管”下颌脱臼,说不出完整的词,只能狰狞地盯着沈厌卿,不知是被话激的还是疼的。
&esp;&esp;“有胆子弄这些手脚,没胆子死的快点。七八年过去了,也不见你们长进。”
&esp;&esp;沈厌卿难得有一丝笑意也无的时候,眼神扫视间,倒有些瘆人的意思。
&esp;&esp;他尽量背对着正走近的姜孚,不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esp;&esp;姜孚侧身与安芰说了什么,安芰诺了一声,去安排了。
&esp;&esp;沈厌卿忙着压制手下人的挣扎,没能听清,心中劝着自己:
&esp;&esp;都摊牌了,总要有这一天的,与其端着那不值钱的架子,还不如趁现在多做点事……
&esp;&esp;但他依然试图用身体挡住自己的动作。
&esp;&esp;他知道这些年姜孚或许见的不少,或早已习惯,但他还是不想让姜孚看见这些。
&esp;&esp;至少别看见他做这些事。
&esp;&esp;好在姜孚停在了距他几尺多位置,也没有出言相询。沈厌卿手上发力,把“总管”按倒跪下,踩住对方小腿。
&esp;&esp;“姚伏在哪!”
&esp;&esp;他没去搜对方的身。
&esp;&esp;他知道那群人没胆子在这对皇帝下手,更不敢在身上带什么武器。此时时间宝贵,容不得一点多余的动作。
&esp;&esp;沈厌卿俯身贴到对方耳畔,压低了声音,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esp;&esp;“我问你,姚伏,姚太从,藏在哪了?”
&esp;&esp;“——你知道落进我手里会怎样的,对吧?”
&esp;&esp;“早些说了,我也好给你个痛快。”
&esp;&esp;沈厌卿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在述罪时说得可怜,可是如今重操旧业,再做起这份行当,全身的血好像都沸了起来。
&esp;&esp;他知道从哪里捅进去能听见对方最惨的叫声,用什么力道能活剥出对方的筋和骨头,挑开哪条血管能让人死的最慢最可怖……
&esp;&esp;他伸手按在对方的脖颈上,那处脉搏跳得很快,很快。
&esp;&esp;比起这些质量低下的野路子,他还是更怀念曾经那群对手。
&esp;&esp;惠亲王一脉也真是落寞了,姜十佩要是知道现在是这群废物扯着他的旗号办事,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坟里坐起来……
&esp;&esp;那总管依旧猛地摇头,求救似的将目光越过沈厌卿,投向皇帝。
&esp;&esp;沈厌卿提了一下嘴角,手下力道更甚:
&esp;&esp;“他是我养大的,你猜他信我还是信你?”
&esp;&esp;“我和你打赌,就是现在在这把你剖了剐了,他也不会说一个字,你要不要试试?”
&esp;&esp;对方“呜呜”的声音听的他心烦,他起身,抬头朝花树间叫了一声:
&esp;&esp;“二十二!”
&esp;&esp;树间跳下来一个瘦小人影,接过他手里制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