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不应该过分干涉你的事情,你也一样,可以不要把那么多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你平时做作业、参加活动也挺忙的,还是好好做正事比较重要。嗯,我是这么想的。”
&esp;&esp;第28章 我不是小学生
&esp;&esp;又来了,谈意惟低下头,默默又咀嚼了两下,把最后一口煎饼咽下肚子,视线在阮钺的筷子头上勉强聚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故作镇定道:“哦,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
&esp;&esp;两个人相对坐着,整个餐厅陷入沉默,阮钺过了一会站起来,动作麻利地把桌上的碗筷摞起来,拿去厨房洗。谈意惟也不帮他,逃跑似的哧溜一下跑回卧室去了。
&esp;&esp;他关上卧室门,扑到枕头上,觉得自己应该要感到非常失落,非常伤心,他不敢仔细思考阮钺话里的意思,只钝钝地在脑海里想把那几句话挥一挥手拍散。
&esp;&esp;他把头蒙进被子里,自言自语地安慰了自己几句,说,阮钺的性格就是那样、那么说不代表就那么想、肯定是因为误会在说气话而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烦……
&esp;&esp;好声好气地劝了一会儿,可能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心理防御机制起了效果,他只觉得心上麻麻的,像隔了一层什么,并不十分伤心难过,就把耳机一戴,摸出了一颗氯雷他定吃,准备立刻睡觉。
&esp;&esp;在抗过敏药的作用下,倒是很快睡着了,但在梦中总觉得很着急,意识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颠得人头昏脑胀,恶心反胃。半梦半醒之中,又感觉好像有人拧开卧室的门,把自己的右手从被子下面拿出来,然后往烫伤的食指上擦了点冰冰凉凉的东西。
&esp;&esp;昏昏沉沉不安稳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先是感到一阵无边无际的茫然,然后突然袭来一阵锥心的伤感。
&esp;&esp;不管理由多么充分,不管在逻辑上能够怎么理解,他很讨厌阮钺这个样子,明明行动上并不吝啬毫无保留的体贴与关心,但一发生什么冲突,嘴巴里却能讲得出这么冰冷的话。
&esp;&esp;什么“可以不要把那么多注意力放到我身上”,这种话太坏了,真是太坏了,阮钺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依赖这段关系,受不了一点推拒,怎么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要夺走自己生活中的唯一一点热源,唯一一点五彩缤纷的快乐的幻想。
&esp;&esp;这时候,谈意惟又想到一种更恐怖情况——阮钺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难以宣之于口的用心,并且是用义正言辞的方式发出了拒绝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