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挖不来的人，钱，美色，或者是名誉，用你们的行话怎么说来着，叫直击用户痛点，刘亮的痛点是他贪财，所以我父亲就投其所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别用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我，汤珈树，你也有痛点。”

&esp;&esp;“你的痛点，就是季与淮。”

&esp;&esp;叮——

&esp;&esp;烤箱提示音响起，乾酪焗龙虾的香气升腾弥漫，立在流理台前手机举在耳边的汤珈树偏头望了一眼，暂时抽不出手去拿。

&esp;&esp;他这会儿简直一心三用，头顶抽油烟机嗡嗡运作，灶台上坐着炖汤的珐琅锅咕嘟沸腾，案板上是刚切好的西蓝花，电话那头，沈玉英正远程指导他下厨。

&esp;&esp;“……再炖个二十分钟就可以起锅了，盐少放，主要就是喝汤，有香菜碎吗，撒一点，出味儿。”

&esp;&esp;“好。”

&esp;&esp;“待会儿炒西蓝花记得先焯水，等水开了再下锅——”

&esp;&esp;砰——

&esp;&esp;远处响起入户门开关的动静，汤珈树匆忙对手机那头道：“我知道了，妈，先不说了，他回来了。”

&esp;&esp;沈玉英默了一息，问：“你俩现在，是住一起了？”

&esp;&esp;汤珈树本来也就没打算瞒她，干脆利落地嗯了一声。

&esp;&esp;“那……他爸妈那边……”

&esp;&esp;母子俩同时沉默，须臾后汤珈树低声道：“暂时先瞒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esp;&esp;通话切断，沈玉英缓缓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眼神放空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跟定了身似地半晌一动不动。

&esp;&esp;汤父趿拉着拖鞋从里屋冲出来快步往厨房跑，半路瞅见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沈玉英，匪夷所思道：“你坐那儿撒什么癔症呢！我搁卧室就闻到糊味儿了。”

&esp;&esp;沈玉英置若罔闻，甚至连头都没扭一下，等汤父关了火从厨房出来，发现她正缓步往卧室走的背影，诧异道：“不吃饭啦？你回屋干吗？”

&esp;&esp;“我不太舒服，你吃你的吧，别管我。”沈玉英朝后摆摆手，进了屋将门带上。

&esp;&esp;留汤父一个人拎着勺子云里雾里地站在厨房门口，摇摇头嘀咕道：“不就说你两句吗？还不舒服上了，真是越老越娇气……”

&esp;&esp;“回来了？”

&esp;&esp;季与淮刚把大衣脱下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汤珈树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笑眼弯弯地看过来：“快去洗手换衣服，还有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好了。”

&esp;&esp;季与淮鼻翼翕动，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弧，边说边往厨房走：“挺香啊，做了什么菜？”

&esp;&esp;“四菜一汤，”汤珈树的声音隔着墙壁传过来，紧接着滋啦一声，是热油爆锅的动静：“还有份水果沙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