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腔的起伏也逐渐归于平稳。

&esp;&esp;埋在胸口的脑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在黑暗中近似呢喃地道了句：“晚安。”

&esp;&esp;段崇明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觉，却也不是第一次和人一起睡觉。

&esp;&esp;第一次的意外姑且被他排斥在外，勉强让这次的心甘情愿得到了名义上的第一次。

&esp;&esp;“第一次”这三个字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人总爱给万事万物赋予特别的意义，以此彰显那份特别的存在。

&esp;&esp;第一个吻，第一个喜欢的人。

&esp;&esp;第25章

&esp;&esp;段崇明的闹钟才响了一声就被他按断了。

&esp;&esp;过了十分钟, 闹钟再次响起。

&esp;&esp;响起，按断——响起，按断。

&esp;&esp;往复了十余次段崇明没醒, 这一番折腾下来顾惊山倒是想不醒都不行。

&esp;&esp;他把手机拿过来，直接把闹钟关掉, 看着那赖床的人心里一阵好笑。

&esp;&esp;光线、气味、声响……

&esp;&esp;这些东西都能刺激人的大脑, 让视觉、嗅觉、听觉系统启动，传递信号给潜意识，唤醒大脑, 启动四肢。

&esp;&esp;但这些显然对他的金主没用。

&esp;&esp;顾惊山睨着眼看了会儿, 等时间过去五分钟才开始实施自己的叫醒方式。

&esp;&esp;得益于那具温热的身体, 顾惊山醒来的时候双手都是温暖柔软的。

&esp;&esp;他坐了起来, 从手开始顺着摸到手肘、肩颈、脸颊……

&esp;&esp;温柔，轻缓，传递着麻麻的痒意。

&esp;&esp;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确实比闹钟来得有效。

&esp;&esp;顾惊山注视着那缓缓蠕动，要睁不睁的眼睛, 把停留在脸颊上的手往内侧带, 捏住了金主的鼻子。

&esp;&esp;“九点了。”

&esp;&esp;段崇明眼睛猛地一睁，问道：“几点？”

&esp;&esp;顾惊山笑了下, 又道：“七点半。”

&esp;&esp;听到时间段崇明松了口气，他就说，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该在第n个闹钟响起的时候起床。

&esp;&esp;初步估计, 起床时间会在第一个闹钟往后延迟的四十分钟。

&esp;&esp;也就是说，他今天早起了整整二十分钟。

&esp;&esp;被迫早起无异于浪费生命。

&esp;&esp;段崇明心死地望着天花板，对所谓的软玉温香怀中醉没有任何实感, 他半点没有品尝到对被窝的沉醉。

&esp;&esp;段崇明无言看着那张脸，忍了一口气。

&esp;&esp;等两人收拾完出门，时间才过去了二十分钟。

&esp;&esp;段崇明轻车熟路地带着人去了一家小店，装修简单，但胜在干净。

&esp;&esp;就餐的位置可以把后厨的一切尽收眼底，规规矩矩，看不出半分脏乱差的迹象。

&esp;&esp;顾惊山无声看着凳子和桌子，已经在心里虚构了许多层看不见的油脂和污垢，他立在那儿，半天都没有入座的迹象。

&esp;&esp;段崇明扭头一看，一言不发地去后厨借了张毛巾，把桌子凳子都擦拭了两遍。

&esp;&esp;顾惊山有些恍惚地抬眼，看着往后去的身影心情莫名。

&esp;&esp;他的洁癖大概就像薛定谔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源于哪一点。

&esp;&esp;明明淌过泥，看过肉沫，摸过畸形的组织团块，却也不见这洁癖没掉。

&esp;&esp;嗯……亲人的时候也没幻想出所谓的唾液细菌。

&esp;&esp;少年端着砂锅粥还有豆浆油条出来，没有过问，只把开水烫过的碗筷放在顾惊山的面前。

&esp;&esp;“尝尝，他们家的味道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