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应柏自己站起来,又坐回去画画:“这画是我答应了卓拉罕公主画给她的,不能食言。”
&esp;&esp;说完拿起画笔继续画,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esp;&esp;应桐狠狠瞪他一眼,上前扶起桑珥。
&esp;&esp;此时桑珥已是泪流满面了。
&esp;&esp;“你以后休要理这负心薄幸的。”应桐又气又痛,“人家心机深,想着攀高枝呢!”
&esp;&esp;在应桐看来应柏分明就是脚踩两只船。
&esp;&esp;应柏听了也不反驳,他知道现在应桐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的。
&esp;&esp;这些日子他在宫里也十分的不顺心,如果他的爹娘能有赵王家的势力该有多好,自己就不必处处受这样的憋屈。
&esp;&esp;又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进宫来,在自己家还落个逍遥自在。
&esp;&esp;到了这日晚间,温鸣谦给宫长安上药,仔细查看了伤口没有发炎的迹象才放心。
&esp;&esp;“这个卓拉罕,真是个属狗的。”宫长安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忍不住发牢骚。
&esp;&esp;“苏太医开的药很管用,”温鸣谦说,“我先前还担心伤口发炎呢。”
&esp;&esp;“如今应桐和应柏两个人的矛盾越发的深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真的斗起来。”宫长安又开始盘算正事。
&esp;&esp;“我想着经过上回的功宴,赵王和楚王两家的关系也应该变得更紧张了才是。”温鸣谦也说,“随后他们两家必然会因为卓拉罕公主相争,既然分野王打算在他们两个中选出一个女婿来,想不起争端是不可能的。”
&esp;&esp;“母亲,那你觉得分野王会看中谁?”宫长安问。
&esp;&esp;“以分野王的性格,他选女婿必然要选个好掌控的。”温鸣谦早就看得清楚,“他是不愿意受制于人的,所以他更有可能选应桐。”
&esp;&esp;“但赵王他们未必这么觉得,他们必然以为分野王会选那个更出色的。”宫长安笑了,“都是草包!”
&esp;&esp;第251章 抓把柄
&esp;&esp;这一日,楚王上早朝回来脸色很难看。
&esp;&esp;楚王妃见了忙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esp;&esp;“于凤山儿子的事不知怎么被人知道了,”楚王抹了把脸说,“今日就有吏部的人在堂上把于凤山儿子的事翻了出来,不但指向了柳家,还连带上我。被我暂时拿话遮掩过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后续。”
&esp;&esp;楚王妃听了也难免吃惊:“这是谁在背后使绊子?以往这样的事不知处理了多少,也从未见有人弹劾。”
&esp;&esp;“哼,你还不知道吗?难道猜不出来?”楚王冷笑一声,“这必然是赵王指使干的,否则谁还有这个胆子?”
&esp;&esp;“我想也是的,别人谁会这么做?”楚王妃叹气,“前几日他们府里请分野王和公主,也没请咱们。这也罢了。连着两日我到他们府上去想见见赵王妃,都推说病着呢不见客。可长宁侯府的马车就在他们门前停着,却还瞪起眼来说瞎话。”
&esp;&esp;“这些都别管了,先把眼前的事摆平吧。我瞧着他们不像是要善罢甘休。”楚王说,“他们给的银子你不是拿到手了吗?就拿这个钱找个顶缸的就是。虽说是柳家人直接办的,但咱们也不能全然不顾。免得逼急了他们,把咱们扯进去。”
&esp;&esp;“这三万两银子只怕还不够用呢,少不得还得再搭上些。”楚王妃想了想说,“没办法,谁叫让人盯上了呢!回头我再和柳家人商量商量。”
&esp;&esp;“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咱们不能太被动了。”楚王这一路上都在思虑,“万一他们动了你死我活的心思,那咱们岂不要遭殃?”
&esp;&esp;“是啊,咱们一直都是躲着让着,可对方步步紧逼,真到被逼到悬崖的那一天可怎么好呢?”楚王妃也是满面愁容,“可这个时候谁还能帮咱们呢?”
&esp;&esp;“我倒想起一个人来,”楚王看着桌上的茶盏却没心思喝,“眼下这种形势怕是也只有他能帮咱们破局了。”
&esp;&esp;楚王妃听了连忙问:“是谁?”
&esp;&esp;“诸葛夫子,”楚王说道,“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esp;&esp;楚王妃听了皱眉:“诸葛夫子?他……他能帮咱们吗?咱们和他一向没有什么往来,何况他又是那样的身份……”
&esp;&esp;“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楚王这才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那还是分野王刚到京城的时候……”
&esp;&esp;楚王于是把那天他赏菊花的时候诸葛夫子同他说的那些话讲了出来。
&esp;&esp;“他对我说要保有长久之心,又说秀色出众,根基高贵,怎能自弃?这分明就在暗示我,要有争储之心啊!
&esp;&esp;可是我当时心念踌躇,不敢接话,只好含糊了过去。如今看来诸葛夫子真有远见,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料到如今的局面了。”
&esp;&esp;“如果真像王爷所说的这样,那诸葛夫子对咱们还真是有心了。想来他一定是看中了柏儿的资质,觉得应桐不如他。”楚王妃听了,心中也不由燃起希望。
&esp;&esp;“到底是妇人之见,”楚王听了不禁冷笑一声,“柏儿的资质固然比应桐强一些,但也不是最要紧的。”
&esp;&esp;“那还是因为什么?”楚王妃不解。
&esp;&esp;“董家权倾天下,可以和汉朝的霍光相比。以诸葛夫子的见识,可还会容得下他们继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吗?”楚王眼神冷冷地说,“如果让应桐做储君,那这将来的天下还是他董家的天下。你不读书自然不明白这些大道,三径学宫逢乱才出,你以为诸葛夫子是无事才入宫的吗?”
&esp;&esp;“原来是这样!”楚王妃懂了一些,“董家专权久了,将来难免有窃国的那一天,的确不应该再任由他们继续下去。”
&esp;&esp;“这几日我便想法子进宫去见一见夫子,让他帮忙参详一番。”楚王说,“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了。”
&esp;&esp;“说的是啊!先前咱们忍着让着也不过是想他们能留咱们一席之地,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又何况还有诸葛夫子愿意帮咱们,诸葛夫子愿意帮,那就代表三径学宫是站在咱们这头的。”楚王妃也不像先前那样胆小谨慎了。
&esp;&esp;这世间有几个人是真正没有野心的呢?往往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
&esp;&esp;这边楚王正打算着什么时候能进宫去见诸葛夫子一面。
&esp;&esp;黄昏时分,门人进来禀报道:“王爷,门外有人说他是从山上来的,要向王爷献宝,王爷见还是不见?”
&esp;&esp;“不见。”楚王这时候正心烦,哪有时间见这些江湖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