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次铃声只响到第二段，蓦地一断。

&esp;&esp;电话被接通，但对面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esp;&esp;连昼拉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正在通话中：“喂？季明礼，你在听吗，怎么没声音？”

&esp;&esp;隔了好几秒，对面才懒懒地回答：“在听。”

&esp;&esp;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他的声音就又断了，不过轻微的呼吸声贴了上来，像是把手机搁到了脸侧。

&esp;&esp;连昼问：“你在睡觉吗，要不等你睡醒再说？”

&esp;&esp;“不用了。”季明礼的语气平淡如常，“不想睡。”

&esp;&esp;“不想睡”这三个字，无非是把“睡不着”改成了符合他一贯风格的说法而已。

&esp;&esp;连昼纠结着该怎么把话接下去，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对面一声轻飘飘的询问：“他们呢？”

&esp;&esp;“……不知道。”

&esp;&esp;连昼如实答，“他们昨晚看到消息之后去开会了，我不方便问。”

&esp;&esp;“哦。”季明礼说，“没事，我也没必要知道。”

&esp;&esp;连昼卡了一下，踌躇着问：“你昨晚那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因为转会的事？”

&esp;&esp;季明礼说：“是，也不是。”

&esp;&esp;不等连昼追问，他自己说下去：“你不用想太多，我是签完才打给你的，这个结果跟你没关系。”

&esp;&esp;不得不说，他实在是聪明得有些感人了。

&esp;&esp;连昼默然片刻，又问：“那你签完字，打给我干什么？”

&esp;&esp;“想跟你分享一下心情啊。”季明礼答，“我一开始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esp;&esp;他顿了顿，“虽然你好像已经忘了。”

&esp;&esp;连昼抬眼，看向茶几上那个红色的瓶盖。

&esp;&esp;确实是忘记了，但也只忘记了那么一小会儿。

&esp;&esp;当年在kg门口他那句意气张扬的“一定会再来”，其实没那么容易忘干净的。

&esp;&esp;所以即使微博上那么多人吵成一团，不理解他这个时候怎么会离开ir去签kg，连昼却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esp;&esp;毕竟这个人可是季明礼啊。

&esp;&esp;最开始试训kg两次才通过，之后大半年籍籍无名于青训部，始终没有机会上场比赛，直到ir俱乐部重组，放弃成名选手去新人选手里手大浪淘沙，才把他淘了出去。

&esp;&esp;再后来的两年，ir一路顺风顺水，onon这个id从查无此人到“中路霸主”，他终于打出了自己的名号，打成了赛区内首屈一指的中单选手。

&esp;&esp;就在这个时过境迁的时间点上，ir队内四面漏风，而原本高高在上的老东家抛来橄榄枝，邀请他体体面面回到——

&esp;&esp;连昼客观地、设身处地地代入了一下季明礼的处境，其实这个选择一点都不需要纠结。

&esp;&esp;电子竞技这条路上人来人往，从来没有不散的筵席，分与合都不过是实现目标的手段而已，实在没必要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