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屋内侍奉的晓兰连忙跪倒。

&esp;&esp;冯云看了眼地面，脸上的笑意敛去：“二姐姐这是做什么，其实我信二姐姐说的，我擅琴棋书画，我蒙三皇子喜欢，甚至因着三皇子承储位，跃居皇后之位，而二姐姐因为我被欺凌，被迫害，才会对我心生不忿，甚至想杀了我。”

&esp;&esp;“可现在和二姐姐说的全然不同，是二姐姐擅琴棋书画，是二姐姐被赐婚，既和二姐姐曾经所言全然不同，二姐姐又何必执着，被当做是癔症呢？”

&esp;&esp;冯清眼眶发红，被当做癔症？还不是你说的？

&esp;&esp;强压下心头的恼火，冯清冷嘲：“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耀武扬威？”

&esp;&esp;冯云摇头：“二姐姐忘了我先前问的是什么了？”

&esp;&esp;冯清不语。

&esp;&esp;冯云直盯着冯清，再问一遍：“祖父如何？”

&esp;&esp;冯清不想回答，可冯云的眼里像是藏着寒光，莫名的就让冯清心头发虚。

&esp;&esp;冯清眸光微闪，别过视线：“人老了，都会有那么一天。”

&esp;&esp;“大兄呢？”冯云又问。

&esp;&esp;“不知道。”冯清不耐。

&esp;&esp;“大姐姐呢？”冯云还问。

&esp;&esp;“我怎么知道？”冯清怒喊。

&esp;&esp;冯云起身，挪步到冯清跟前，面对冯清。

&esp;&esp;冯清也知道自己躲避不了，索性也看过去。

&esp;&esp;四目相对，两张相似又不同的面容映入彼此的眼中。

&esp;&esp;“那日二姐姐向我动手，夜里我就做了梦，梦中的我和二姐姐说的很像……”

&esp;&esp;冯云声似吟喃，冯清的神色也跟着变化。

&esp;&esp;“只是二姐姐的容貌非我所为，而是那位三皇子，那时他已经是陛下，只因着二姐姐的容貌与我相似，却偏又不学无术屡次坏了大事，才下此毒手，彼时我毫不知情。”

&esp;&esp;“你被幽居，是你所嫁之人私作主张，皇帝毁了你的容貌，身为臣子怎么不会深谙帝心？娶你，本就是为了平步青云，想来二姐姐也清楚。”

&esp;&esp;“唯有三郎待你最好，但他年岁尚轻，彼时家中也大不如从前，也只能暗中接济，待我也倒下，他也再不能助你分毫。”

&esp;&esp;冯云一边说着，一边看冯清的脸色变得震惊懊恼愤然痛苦交杂。

&esp;&esp;她所说的都是猜测，现在看事实也相差无几。

&esp;&esp;“我刚才说了，那些都是假的，只有现在才是真的。”冯云看着冯清，“树倒弥孙散的道理，二姐姐不会不懂，不论二姐姐对我如何，我又如何看二姐姐，镇国公府不能倒，而镇国公府靠的无非是祖父，父亲，还有大兄。”

&esp;&esp;“若是他们无事，二姐姐也绝非没有半点儿机会。”

&esp;&esp;冯清眼中忽的一亮，又很快的平静下来，冷讽道：“三妹妹这是在哄我？”

&esp;&esp;冯云摊手：“二姐姐不信，我也没法子，我只能说如今太子倒下了，三皇子还是三皇子，陛下的旨意也还没有收回。”

&esp;&esp;冯清低头看向桌脚摆着的那一摞她抄的已经有数尺之高的纸页。

&esp;&esp;她不想再抄了。

&esp;&esp;……

&esp;&esp;一炷香后，冯云从屋子里出来。

&esp;&esp;外面的雪更大了些，洋洋洒洒似若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