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理所当然不可能同意。
&esp;&esp;他被罚了廷杖,养伤的时候听说小太子想出宫看他,他正欣慰,又听说小太子不来了。
&esp;&esp;因为太子殿下路上看到一个美人,还是个有夫之妇,为将其强抢回宫还打了其夫一顿。
&esp;&esp;颜慎:“……”
&esp;&esp;太子殿下才七岁,能是好女色吗?
&esp;&esp;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奸人教唆,伤没好全就步履蹒跚地请求入宫见太子。而太子先被先帝责骂,又被燕长宁劝导,他身为储君不过抢回一个人接连被反对,心里本就带着气,对颜慎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esp;&esp;再之后小太子仿佛是和他们对着干,他们越是说何事不能做,隔天便能听到小太子明知故犯。
&esp;&esp;他渐渐冷了心,开始思考究竟还要不要为了所谓的“嫡长”二字搭上整个大齐社稷。
&esp;&esp;又过了几年,先帝旧事重提,颜慎犹豫了片刻,到底没再次拒绝。
&esp;&esp;他那时想,就当是给三皇子一个机会吧。
&esp;&esp;但其实,也许早在他做出决定的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esp;&esp;两个弟子养在一起,一个乖巧懂事好学上进,一个肆意妄为不学无术,颜慎难免越来越偏向三皇子。
&esp;&esp;失望的情绪逐渐累积,积重难返时,他已然同沈永和一道,共同站在了沈明烛的对立面。
&esp;&esp;颜慎不解:“为何说起这件事?”
&esp;&esp;“只是想起右相当年,为守心中之道,棍棒加身亦不改志,有感而发。”萧予辞神色淡淡。
&esp;&esp;颜慎以为他是在嘲讽,摇了摇头,低声道:“你无需用言语刺我,人在当下总是难分对错的,我只求无愧于心。”
&esp;&esp;即使重来一次,他也不敢赌沈明烛何时会改邪归正。
&esp;&esp;“右相多虑,我不过恰好想起,殿下第一次传出不堪造就的名声时,似乎正是在右相受廷杖之后,故而提起。”
&esp;&esp;其实这还真是个巧合。
&esp;&esp;燕鸢到底出身高门大户,不缺手腕与眼界,即使对沈明烛谈不上多爱,出于责任也会管好他。
&esp;&esp;是以沈明烛小时候确实称得上伶俐可爱,哪怕调皮也并不过度,只觉得小儿天性,并不使人生厌。
&esp;&esp;可惜燕鸢早逝,宫中无人再护着小太子,先帝又一心想毁了他,沈明烛顽劣一面便展现出来。
&esp;&esp;他是太子,等闲不能出宫,宫里的下人是燕鸢留下,东宫铁桶一片,沈明烛就是上房揭瓦消息也传不出去。
&esp;&esp;再之后沈明烛长大了,能跑能跳,开始想出宫了。
&esp;&esp;他不受宠,之前先帝总不同意,这下恩师受伤,他有了一个最理直气壮的理由,便是先帝也不好阻止,结果第一次出去就闯出了祸事。
&esp;&esp;这时间点虽只是个巧合,但逻辑严密,细思之下就会发觉并无离奇,然而萧予辞忽然提起,仿佛却将其染上了几分不同寻常。
&esp;&esp;颜慎皱了皱眉:“你有话不妨直说。”
&esp;&esp;萧予辞低低地轻笑一声,“下官无话可说,不过右相大人,您一点都没怀疑过吗?”
&esp;&esp;右相大人本来是一点没怀疑。
&esp;&esp;聪明人故弄玄虚总是会比普通人更可信,有些话从萧予辞嘴里和从贺时序嘴里说出来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esp;&esp;就比如现在,哪怕理智觉得荒唐,右相大人还是不由自主按照萧予辞的逻辑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