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自己人，芊芊便免了他们的跪礼，但是一干人等也都纷纷躬身行礼，齐呼万岁。

&esp;&esp;几年前，有一次公司团建，芊芊带着员工去故宫玩了一圈，当时看着那些金碧辉煌的大殿，她打死也不相信有朝一日会在里面开烤肉party。

&esp;&esp;而这个世界的皇宫与现实世界中的故宫虽然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其中之一就是奢华程度比故宫翻上了好几番。

&esp;&esp;芊芊环顾众人，一时感慨万千，还没喝就上了头，一手拿起金杯，一手拿起金箸在金杯上敲了敲。

&esp;&esp;这个动作是她提酒或开场的习惯，跟上学的时候一个玩的好的留学生学的，一干大臣们看着觉着奇怪，董钰小声问宋灵毓：“宋辅臣，陛下这个动作是何意？”

&esp;&esp;宋灵毓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esp;&esp;这大半年，作为皇帝的辅臣兼老师，他没少看着皇帝做诸如此类的怪异举动，往常他都会板着脸加以规劝，但今天这个场合，倒也不好多说。

&esp;&esp;于是他道：“圣意岂你我可揣度？且听陛下说什么罢。”

&esp;&esp;董钰这两年不在朝野，对女帝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她顽劣的一面。这半年虽听说其有所转变，但毕竟接触的少，自问远不及宋灵毓了解女帝，当下便也不再多问。

&esp;&esp;于是，一殿的人，眼巴巴地瞪着芊芊说话。

&esp;&esp;但凡大宴，皇帝总要先说上几句，一般还会有翰林院的学士事先为皇帝写好稿子，这点倒是比现代正式许多。

&esp;&esp;宋灵毓现在也算是翰林院半个长官，有什么事都得先过他，是故他也知道并没有人为皇帝写稿。

&esp;&esp;所以皇帝将要说的话，肯定是她自己想的。

&esp;&esp;他当了半年多的太傅，很想知道皇帝肚子里的墨水有没有变多，是故看着芊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期待，闭气凝神地等着她说话。

&esp;&esp;只见皇帝在宋灵毓期待的目光中微微一笑，高举着酒杯，豪气道：“什么也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esp;&esp;然后一仰脖子把酒全干了。

&esp;&esp;宋灵毓眼角一抽，坐在那老半天没动。

&esp;&esp;就这？

&esp;&esp;就这一句话？还这么粗俗？

&esp;&esp;这到底是在紫禁城的保和殿还是哪个山寨的档口？

&esp;&esp;想到这半年手把手地教书，最后就把皇帝教成这样，宋灵毓只感觉一阵憋闷，太阳穴都气疼了。

&esp;&esp;然而芊芊全然不觉，还在笑呵呵道：“大家吃好喝好啊！”

&esp;&esp;什么叫“大家吃好喝好”？至少也要说“诸位爱卿请自便”才像个皇帝说出来的话。

&esp;&esp;宋灵毓治学一向严谨，少时在书院也帮先生带过学生，就从来没遇见过皇帝这样的，且他一向认为语言规范和举止合乎礼仪是维护君威必不可少的，是故半年来在这两方面没少教导和规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