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统计百姓意见罢！”

&esp;&esp;郎官夹着案薄小跑到陪审百姓面前，高声道：“赞同修改律法者请举手。”

&esp;&esp;院中陪审团百姓没料到今日不仅能参与道朝廷大事中来，还竟然成了关键，一时间面面相觑，竟是都不敢轻易表态。

&esp;&esp;半响，一黝黑矮胖的男子按捺不住了，起身粗声粗气道：“娘们就该服服帖帖地听爷们的话，从古到今就是这么定的！难不成狗不听话，我把它揍死了，我还得给狗偿命？不行，这绝对不行！”

&esp;&esp;说罢，他高高将手举了起来。

&esp;&esp;周围几个爷们深以为然，也举起了手。

&esp;&esp;陆陆续续，不少男子举起了手，这一百人中，本就男子比女子多，一时间，举手之人大有过半之势。

&esp;&esp;梁素心情大好，竟是从堂前走道院中，站在陪审团面前，鼓气道：“这位汉子话糙理不糙，比某些饱读圣贤书的草包明白事理多了！”

&esp;&esp;他环顾陪审席，见一男子面色犹豫，耸着一边肩膀要举不举，又瞪了眼睛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是不是爷们！”

&esp;&esp;那男子被他一瞪，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要把手举起来。

&esp;&esp;然而没举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按了下去。

&esp;&esp;在他旁边，一健硕妇人攥着他的手腕怒道：“你今天要是敢举手，明日我便和离！”

&esp;&esp;那男子面色一白，左右为难道：“别，别啊”

&esp;&esp;健硕妇人骂道：“怎么别啊，既然我们女子跟狗一样，打死也是白死，那你去跟狗过吧！让狗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儿育女！”

&esp;&esp;那男子一听屋里人这么说，哪还敢举手。

&esp;&esp;梁素纵然吓人，但他又不和梁素过日子天天见，两相权衡，当然是老婆不能得罪。

&esp;&esp;这话听着舒爽，芊芊一拍法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鼓掌道：“话糙理不糙，这位大姐说得好！”

&esp;&esp;梁素党和太后党在宋灵毓和六科言官无懈可击的攻势下，几乎人人失去了冷静，为在口舌上压对方一头，数次是口不择言，到后来更是偏离了初衷，说了许多贬低女子的话，什么红颜祸水，女子本就生性嬴荡，头脑蠢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诸如此类等等。

&esp;&esp;而后来，那矮胖男子将女子比做狗，还获得了梁素的赞许，这一切，让陪审团中的女子们怒气越来越大。

&esp;&esp;人被压迫久了会生出一种惯性的麻木服从，但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之所以还未爆起，只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esp;&esp;而将这怒火点燃的，就是那健硕妇人的发言，和皇帝的鼓掌。

&esp;&esp;两个高高将手举起的男子，一人脑袋猛地挨了一下，他们吃痛，愤怒的回头，竟看见自己的老母亲怒目而视。

&esp;&esp;“把手给我放下！今天你们俩要是继续举手就没有我这个娘！”

&esp;&esp;那兄弟俩捂着脑袋，不情愿道：“娘，您个妇道人家，就别参与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