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结果也并不能改变。
&esp;&esp;很快两家便交换庚贴,交还信物。
&esp;&esp;“好孩子,是我家对不住你。你放心,只要我窦家在陪都一天便会护你们姐弟一天。书院那边老爷也交待了,会给安冉换更好的先生。”
&esp;&esp;季安澜勉力笑笑,“多谢伯母费心。是我和邑哥哥无缘。”
&esp;&esp;段氏走后,季安澜愣愣坐着出神。
&esp;&esp;婚事没了,季府为了不受退婚影响,只怕更不会接自己进京。只会匆匆把自己配人,或是留在陪都,或是发嫁到外省。
&esp;&esp;不去京城倒也无妨,自母亲去后,那府里也没了牵挂,不回也罢。只是安冉要怎么办?
&esp;&esp;安冉才是平凉侯府嫡枝嫡长子。哪怕他们姐弟不想争,别人也觉得他碍眼。自己若没有倚仗,安冉要靠谁?
&esp;&esp;还有她和母亲,都要屈服于权势吗?
&esp;&esp;母亲死得无声无息,她呢?也要泯于尘世吗?
&esp;&esp;何其不甘。
&esp;&esp;还有外曾祖母留给自己的生意和那些旧人。若自己没有倚仗,盛昌号只怕要易主。不说远的,只说季府,若得知她手里握有这么大一个商号,只怕要派人接手。
&esp;&esp;而那些等着吃虞温两家绝户财的,也会闻着腥味凑上来。
&esp;&esp;贺嬷嬷等人看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只当她伤心狠了,心疼得直抹泪。曲禄等管事得讯赶过来,得知庚贴已退,恨不得带人到窦府打杀一通。
&esp;&esp;欺人太甚!
&esp;&esp;“我苦命的小姐……年前出的事,那府里却是吱都不吱一声,不说给小姐做主,派个人知会一声都无,凉薄至此……”
&esp;&esp;“那府里如今是后夫人掌家,如何会为小姐少爷出头。只怕恨不得小姐少爷老死在陪都!”
&esp;&esp;恨不得自己老死在陪都?
&esp;&esp;偏不!自己的路为何要由别人摆布!我定要活成自己的倚仗!
&esp;&esp;季安澜徒生一股斗志。对一旁的曲禄吩咐道:“码头那边,再送十五万两过去。”
&esp;&esp;又吩咐贺嬷嬷等人:“准备一下,我们进京!”
&esp;&esp;当天季安冉得了讯,从窦氏的青山书院退了学。
&esp;&esp;“姐姐,我要进京考武举!”
&esp;&esp;于文举,他不过是个小秀才,等进士及第还要好多年。
&esp;&esp;但进京考武举,他和姐姐不仅有了进京的理由,而且他年纪小,若于武举中脱颖而出,在京得了关注,也可为姐姐添一分助力。
&esp;&esp;他们姐弟才不会寂寂无名,任人摆布!
&esp;&esp;文途转武途,谈何容易。季安澜见他护姐心切,心生暖意。并未打击他,只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esp;&esp;定下此事后,季安澜便命人进京准备。
&esp;&esp;离开前,姐弟二人先去祭了外曾祖母。
&esp;&esp;外曾祖母是个奇人,果决睿智,博学擅经商。身为虞氏独女,不仅护住虞氏全部家财,又慧眼识珠,于人海中择中外曾祖父这个寒门贫家子。
&esp;&esp;不仅于乱世中护住家资,还把外曾祖父送到潜龙在渊的太祖面前。立国后,外曾祖父更是被封郑国公。
&esp;&esp;哪怕后来家中多番变故,也没有倒下。更是护着他们姐弟安然长大。若没有外曾祖母,世间早已无他们姐弟。
&esp;&esp;二人在坟前追忆了一番,又转去归云庄辞母。
&esp;&esp;归云庄后山,一座坟茔孤单矗立,被雪水浸过的墓碑异常清晰。
&esp;&esp;“娘,我们看你来了。”
&esp;&esp;“娘,我和姐姐要去京城了。去了京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娘……”
&esp;&esp;季安澜喉头哽涩,看着墓碑上的字愣愣出神……
&esp;&esp;“……澜儿,你母亲不是血崩身亡,她是中毒了……”临终前,外曾祖母攥着她的手语气不甘,眸中有泪。
&esp;&esp;外曾祖母不知道,那年五岁的她已经记事了。那天的事,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esp;&esp;她要进京,她要找出下毒暗害之人,为亡母讨一个公道!
&esp;&esp;坟前袅袅青烟,一阵风起,黑灰伴着轻风打着旋飞舞,绕着姐弟二人,久久不散。
&esp;&esp;二月末,春寒料峭,一行人终于抵京。
&esp;&esp;朝阳门外,百姓等着排队进城,季氏车马队也停了下来。
&esp;&esp;“哇,这就是京城啊!城门好高!比应天府的还壮阔!姐姐你快看!”
&esp;&esp;坐了大半月的马车,听闻终于抵达新京城门下,耐不住的安冉伸头往车窗外贪看。
&esp;&esp;“今日怎的这么多人?”车队后头,五六个年轻公子鲜衣怒马也正往城门而来。
&esp;&esp;“年关一过,走亲访友的,进京赶赴文武考的都涌着出京进京,可不人多嘛。”
&esp;&esp;“顾少晏,我说等几日再回,你偏不听。梦娘的飞天舞我还没看够呢。”
&esp;&esp;梦娘身娇体软,舞姿蹁跹,要不是顾少晏催着,他们还不准备回京。
&esp;&esp;“就是。姓顾的,你赶着投胎呢!”
&esp;&esp;枣红马上显眼包样的顾少晏,扭头斜了费益一眼,“这出京快十日了,你就不怕你老子派人来拿你?”
&esp;&esp;“我会怕他。”
&esp;&esp;“你怕。”
&esp;&esp;费益张了张嘴,一时竟无法反驳。
&esp;&esp;见他摸鼻,众人皆笑。
&esp;&esp;不想众人再思及他的糗事,费益又说起梦娘……
&esp;&esp;“这梦娘,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要往南走。害我们追到通州。通州到底有谁在啊,让她久留不走。”
&esp;&esp;“通州等顾少晏啊!佳人欲走还留,可不就让顾少念念不忘。一掷千金只为佳人,终得佳人一会。”
&esp;&esp;“姓顾的,你快说说,这个中滋味如何?”
&esp;&esp;几人纷纷打马围住顾少晏,非逼着他说夜会佳人细节。
&esp;&esp;“个中美妙,怎可与你等外人分说。”
&esp;&esp;顾少晏不肯说,几人却不肯放过他,“姓顾的不说我们也知道,那梦娘定是雪肌生香,莲足盈盈不堪一握……”
&esp;&esp;几人不顾两旁都是排队入城的百姓,肆无忌惮地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