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两遍，也没能将那一头风情的长发挽起来。

&esp;&esp;第三遍，终止在“啪”的一声下。

&esp;&esp;鹿呦随声侧目，见月蕴溪散开头发，抽出了那根筷子。

&esp;&esp;已经断成了两半。

&esp;&esp;月蕴溪无奈笑了笑，遗憾道：“看样子，我今天是盘不了这个头发了。”

&esp;&esp;她放下那根筷子，又像之前那样，用指尖按着发圈，在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esp;&esp;鹿呦倾身从筷筒里又拿出了一双新的。

&esp;&esp;紧接着，月蕴溪听见了自己想要的回复。

&esp;&esp;但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esp;&esp;不是那种疏离客气的、例如“那我帮你吧”的话。

&esp;&esp;鹿呦说的是：“转过去。”

&esp;&esp;配合她淡如云烟的声线，有种撩人心弦的强势感。

&esp;&esp;月蕴溪心跳漏了一拍，手上力道随之一重，发圈竖立半圈住她的指节。

&esp;&esp;在失态之前，她抓过发圈，背过了身。

&esp;&esp;“断了是很正常的，有时候用簪子都会断。”鹿呦伸手捞起她几乎快及腰的长发，声音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哄人一般的柔，“如果弄疼你了，要跟我说。”

&esp;&esp;被空调风吹冷了的肌理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指腹触碰，如一个代偿的吻。

&esp;&esp;月蕴溪整个脊背都僵了僵，声线发紧地应了声：“好。”

&esp;&esp;“蕴溪。”黎璨问，“老早就想问了，你头发在哪儿做的？”

&esp;&esp;云竹抢答：“她在娘胎里做的。”

&esp;&esp;简言之率先反应过来，诧异地：“自然卷啊？真的好像那种烫的，不，烫都烫不出来，托尼会说这得吹。”

&esp;&esp;鹿呦很能理解她的惊讶。

&esp;&esp;身边不乏头发自然卷的朋友，但没有像月蕴溪这样的，头发弯卷得格外这么漂亮、听话。

&esp;&esp;发丝海藻一般缠绕在手上，散发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引出了些往事回忆。

&esp;&esp;鹿呦想起来说：“我转学之前的那个学校，以前有个高年级的学姐，也是一头很漂亮的自然卷，然后新来的老师就以为她是烫出来的头发，不让她进学校。”

&esp;&esp;月蕴溪低垂的长睫轻颤了一下，手猛地收握紧，发绳上的塑料装饰硌得手心泛疼。

&esp;&esp;“有病吧这老师！”黎璨愤愤道。

&esp;&esp;“是挺有病的。”鹿呦没说，当时那位老师还讲了很难听的话。

&esp;&esp;钟弥问：“然后呢？她的头发被剪了么？她进学校了么？”

&esp;&esp;“没被剪，好好进学校了，然后周一的升旗典礼上，那个老师也做检讨给她道歉了。”

&esp;&esp;“哇！那真是太棒了！”钟弥高兴地拍手。

&esp;&esp;被她真切的愉悦感染，鹿呦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手上没停，将乌发缠上泛白的竹筷，轻而慢地盘起来，唇角的弧度随之一点点收敛。

&esp;&esp;长期拉琴形成的背肌线条很漂亮，也将皮肤的白衬出薄纸般的脆弱感。

&esp;&esp;仿佛在上面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

&esp;&esp;鹿呦移开眼没再多看：“好了。”

&esp;&esp;月蕴溪：“谢谢。”

&esp;&esp;鹿呦拎茶杯的动作一顿。

&esp;&esp;怎么突然客气上了？

&esp;&esp;“因为要不客气地提请求了。”

&esp;&esp;听到月蕴溪的回答，鹿呦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心里的感叹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