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郑家的人,也有人认为郑显宗是蔑视皇室,殴打公主实属以下犯上,应当治罪。一番扯皮,也没能在当天解决事情。
&esp;&esp;消息传到公主府中,宁轻衣丝毫不意外这一结果。也正是知道光凭借这一件事情没法将郑阙拽下,才让燕王那边得到消息。金陵的事情,只能够轻轻地揭开帷幕。
&esp;&esp;宫中发生的事情宁轻衣也没隐瞒裴琢玉,裴琢玉抚了抚太阳穴,听着仍旧有些不高兴。公主要讨回公道都如此艰难,何况是寻常家的妇人?
&esp;&esp;宁轻衣垂着眼睫,淡淡道:“前朝不是有‘殴主伤胎案’么?若不是太后一力主张追究,可能就以伦理的事揭过,只作寻常杀妻杀子,而不是谋害皇室宗亲的谋反大逆罪。”
&esp;&esp;裴琢玉听得心中生寒,她虽极少看律令,可也知道,同一件事情对女对男是不同的。她凝视着宁轻衣,试图从她寂然淡漠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宁轻衣只是微微一笑,随便启了个新话题将其揭过了。
&esp;&esp;不是无心,而是太遥远,眼下提了伤神。
&esp;&esp;若一切谋划落空——
&esp;&esp;轻哂一声,宁轻衣抛开了心中的杂思。
&esp;&esp;可宁轻衣不提,裴琢玉会问。
&esp;&esp;她凝眸注视宁轻衣,道:“皇后会管么?”
&esp;&esp;宁轻衣叹了一口气:“阿娘毕竟是后宫之主,要将每一个皇子皇女当孩子,不能不顾。”顿了顿,她托腮,饶有兴致地问,“琢玉觉得我能走多远?”
&esp;&esp;她没提自己想做的事,裴琢玉也没问。
&esp;&esp;就算失去了记忆,可依照裴琢玉的聪慧,也能够猜出来。
&esp;&esp;她的一些主意都是有意无意地替自己铺路。
&esp;&esp;其实以前她也问过驸马,可驸马只是沉默。
&esp;&esp;她依旧什么事情都愿意替她做,但其实心中不是很认同吧?
&esp;&esp;长安是囚笼。
&esp;&esp;权势是枷锁。
&esp;&esp;裴家为了光耀门楣逼她失去了自己,甚至走上了一条“尚主”的不归路。
&esp;&esp;裴琢玉没说过恨,可她在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伤心,流露出对外面天地的向往。
&esp;&esp;抛弃了过去后,她不再矛盾,也不用将自己撕裂了吧?
&esp;&esp;“走到终点。”裴琢玉不假思索。
&esp;&esp;宁轻衣莞尔一笑。
&esp;&esp;她其实想听的不是祝愿。
&esp;&esp;想听裴琢玉说“一直陪你走下去”,可以前的驸马不会说,现在的裴琢玉也不会。
&esp;&esp;只能寄希望于未来,等她愿意与自己并肩。
&esp;&esp;但这未来也不是凭空就得来的,宁轻衣还得努力。
&esp;&esp;当初心意契合的人都能跑了,何况是眼下还懵懂着的人呢?
&esp;&esp;宁轻衣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esp;&esp;她似乎已经确定当年是裴琢玉骗她的,说好了回来却一走了之。
&esp;&esp;心还是会有一点疼,但总归不是让人彻夜难眠的钻心刺骨了。所以当心上人一直在眼前时,她真的可以去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