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江郡守此举大义,却又无可奈何。
&esp;&esp;“陛下仁慈,赐椒酒,后特准江郡守归楚州。”
&esp;&esp;“谢陛下。”江守君端起那杯椒酒,却被轻拽了一下。
&esp;&esp;那太监将腰弯得低了些,轻声说,“江大人,您入京的车马还停在城外,您要还有什么要讲的交代给我就是,我会帮您给他们说妥当的。”
&esp;&esp;“多谢公公,”江守君表情从容,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要赴死的罪臣。“那还劳烦您跟他们说一句,到时我的尸身裹草席回去就行,不要染指棺木。”
&esp;&esp;老太监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心不自禁问道:“为什么……”
&esp;&esp;江守君轻轻笑了笑:“实不相瞒,那副棺木是我借的人家的,还得还回去啊。”
&esp;&esp;话落,江守君抬头把椒酒一饮而尽。
&esp;&esp;椒酒味苦,药性也烈。
&esp;&esp;辛辣从喉舌一直烧到胃里,痛感愈来愈重,猩红发暗的血从口中止不住地吐出来。
&esp;&esp;半刻钟后,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esp;&esp;第68章 多陆离频繁惊狐兔
&esp;&esp;慎刑司。
&esp;&esp;陆寅因殿前失仪被处杖毙,刑凳上绑的却是一只黄鼠狼。
&esp;&esp;场景诡异,那黄鼠狼快有半人高,手和足都被牢牢捆住。
&esp;&esp;刑场上安静得渗人,没有人认为有异常。
&esp;&esp;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庭杖落下,原本还在挣扎的黄鼠狼彻底不动了,随后尸体被随意丢弃到宫外的乱葬岗。
&esp;&esp;
&esp;&esp;缙云寺。
&esp;&esp;山上黑雾重重,妖气森然。
&esp;&esp;暮色里,僧人们点亮油灯,诵读晚经。
&esp;&esp;寺外溢进来的寒气并没有扰乱佛像前打坐超度,参禅悟道的僧侣。
&esp;&esp;寒气越发重了,在梁柱上结出一层细腻霜花。白雾弥漫进来,很快染在宝相庄严的金身佛像上。
&esp;&esp;终于察觉到不对,僧人们都站起身来面面相觑。
&esp;&esp;下一刻,侧墙轰然倒塌,有来不及躲避者霎时就被埋在废墟底下。一条足有六七人高的巨蟒闯进来,在场无不屏息凝气。
&esp;&esp;巨蟒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扫过,它竖瞳瑟缩了一下——这里没有活人。
&esp;&esp;它大张着嘴咬断一僧人的腰脊,却没有鲜血溅出,那僧人面露惊恐,身躯化作浅浅银光散去了。
&esp;&esp;巨大而滑腻的蛇身裹满鳞片,蛇身攀上梁柱,徒留蛇尾在地上缓缓滑动。
&esp;&esp;“轰”的一声,案前香火油灯被扫落到地上,零落一片。蛇尾重重抽在佛像上,佛身受不住力道轰然倒下,内部竟露出形似莲花状的雕刻物。
&esp;&esp;寺中三尊佛像尽数倒塌,僧人们也随之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esp;&esp;供香客居住的寮房里,原本被吓晕过去的倒霉侍女此刻又被吓醒过来,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心跳快得不自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全身寒毛倒竖。
&esp;&esp;时刻危急,那巨蟒嗅觉敏锐,已经嗅到这边的活人气息了。
&esp;&esp;侍女咽了咽喉咙,看着映在窗纸上巨大的蛇影,她喊不出声。
&esp;&esp;蛇类吐信的嘶嘶声无孔不入,钻入耳膜。
&esp;&esp;“哗啦”。
&esp;&esp;门被撞碎,一对蛇眼暗伏在黑暗里,竖瞳细极,正幽冷地凝视她,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