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吗?”她冲他微笑,“朕就是觉得,你同朕挺像的。”说这话是,她双眼看向虚空,眼里闪着一点光。
&esp;&esp;他想问,是哪里像,但想了想也没多问。
&esp;&esp;师姐虚得厉害,说话也费力气。
&esp;&esp;百日里,很多时候只有他和师姐两个人。
&esp;&esp;这就够了。
&esp;&esp;所以这会,她又开始接见外头的官员,他便有些烦躁,只边整理书籍边劝道,“师姐再歇两日,养好身子最重要。”
&esp;&esp;“已经好了。”江见月笑笑。
&esp;&esp;她这日挽了个寻常的垂云髻,钗环未饰,身上穿一件绛朱色烫金裸纹薄纱褝衣,将一身捂了许久的肌肤衬得愈发白皙。
&esp;&esp;只是人瘦了一大圈,这样的白便有些病态。
&esp;&esp;好在太医署照料得精细,她的两颊生出一些血色,五月日光渡在她周身,给她照出两分神采。
&esp;&esp;方贻偷偷看她,记下她的样子。
&esp;&esp;苏瑜便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esp;&esp;黄门通传。
&esp;&esp;江见月临水看了眼自己,也没再起身更衣理妆,目光落在案上剩余的两册卷宗上,默了默道,“请内史进来。”
&esp;&esp;“臣苏瑜,拜见陛下,陛下万安。”少年到底心中忐忑。
&esp;&esp;夺人所爱。
&esp;&esp;这之前,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esp;&esp;即便后来,叔父和他说,他只是帮了所有人一个忙。
&esp;&esp;然此时此刻,他终是汗颜。
&esp;&esp;“起来吧,赐座。”江见月以目指了指右侧离她最近的一个位置。
&esp;&esp;方贻和苏瑜都有些讶异。
&esp;&esp;却闻她道,“论君臣,九卿尚有九卿之首,九卿之首上头还有三公,你做不到这个位置。但是,你我不是要大婚了吗,论私情,当是没有比你我更亲近的了。”
&esp;&esp;“坐吧,师兄!” 午后暖风吹来,江见月抬手将鬓边被拂散的头发别在耳后,想起宣读诏书的前一日,苏彦还做过这件事,突然便笑了起来。
&esp;&esp;她话说的随和,一身装扮也极其家常,连着这会理鬓的动作,让苏瑜当真品出一点亲近的味道。遂放松下来,道谢坐下。
&esp;&esp;坐下后未几,苏瑜便放松了大半。
&esp;&esp;因为江见月太坦荡了。
&esp;&esp;她说,“师兄,朕今日传你,是想说一些贴己话。”
&esp;&esp;案上的茶在这会开了,她顿口。
&esp;&esp;方贻上来斟茶。
&esp;&esp;她笑了笑,苏瑜道了声谢。
&esp;&esp;然后她继续道,“朕是喜欢师父的,他也喜欢朕。但是与礼不容,碍了世人的眼,一点风声出来,便是满城风雨。这三月朕有些想清楚了,师父那样一旨诏书,多来也是情非得已,说到底是为了朕,为了朝局。但是朕四来想起,这里头最无辜便是师兄。师父根本目的是为了拒绝朕,推开朕,没道理将你搭进来,这对你不公平。朕不知师父是如何说服你的,但是师兄若不愿,或是有了自己喜欢的女郎,眼下大可同朕说。朕左右会遵守师父的意思,但是朕不想毁了师兄一生!”
&esp;&esp;“不!”苏瑜本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