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见月 第25节(2 / 2)

壶林到愈束林,为期八日的四场行猎,苏彦与江见月自第一场后,剩下三场都没再认真下场,多来猎一些小物用以炙烤。为此还被天子嗔怒,道是这师徒二人在外私下加餐,回来宴会再不用下,如此罚苏彦饮酒,君臣同乐。

&esp;&esp;公主便命人备了药酒给天子,即可助兴,又不至于伤身。回头敬自己恩师一盏酒,乃这处特供的辛辣老酒,旁人皆以鲜果浸润,偏她干乎赤烈哄着他满饮杯中酒,直逼的他两颊生红,却道还是父皇酒量好。

&esp;&esp;微醺的御史大夫海目映出重影,皆是少女明眸花颜,道,“臣白疼殿下了。”

&esp;&esp;“卿养得好,都是你的功劳!”天子悦赞。

&esp;&esp;篝火御帐,推杯换盏,歌舞轮换,奴仆侍膳

&esp;&esp;江见月还送了一头梅花鹿送给荣嘉,小公主粉糯可人,道是要与长姐一同养它。另有三日后的封凉台寻猎献物,江见月对两位阿弟皆多加嘱咐,道是那处入场安静,不可喧哗……

&esp;&esp;陈唐二人皆谢公主提醒,却又各怀主意。

&esp;&esp;安王私下冷嗤,“场面功夫罢了,第三场入丁壶林时,孤原想与她同行!让她去西南脚下探一探白熊踪迹。她想也未想竟是直接拒了孤。那样多的人左右护着,又伤不到她分毫,可见与孤不是同心。凡事还得孤亲力亲为!”

&esp;&esp;陈婉借散酒气更衣为由,出帐散步闲逛,身畔伴着从宴上先后起身的桓四姑娘。

&esp;&esp;桓越当她还在想给马喂哑药之事,遂劝道已无须如此,雍王已是板上定钉的储君。

&esp;&esp;因为前日为赞赏安王在数场行猎中勇武有加,江怀懋给唐氏抬了昭仪位,更给安王拓了一倍的食邑,道是等他及冠前往封地,便再加一倍。

&esp;&esp;这两项旨意在愈束林御帐中下达,由长沙王亲去传旨。再明显不过的意思,安王已经和储君位无缘,但是恩惠延续增厚,则是对雍凉旧臣一派无声许诺,他们荣恩依旧。长沙王接了这差事,亦是代表雍凉旧臣接受了这个事实。

&esp;&esp;这个道理陈婉自然懂,至于给马下药控制其无声,前头已经择人去办,这也不是重要事。

&esp;&esp;她这会出来,原是想起来上林苑后,得母亲舞阳长公主的一句口信。

&esp;&esp;——需防春风吹又生。

&esp;&esp;秋弥开始后,她眼看着安王越来越骁勇,端清越来越长袖善舞,便愈发觉得,阿母说的是对的,当斩草除根。

&esp;&esp;这样的心思露给面前闺友,桓四姑娘一下就扼住了,“党派之争,成王败寇,无甚好说。但若扯入端清公主,恐涉及……”

&esp;&esp;她在陈婉掌心写了个“苏”字。

&esp;&esp;陈婉一怔,忽想两年前中央官署御史台前的警告,不禁背脊生寒,“那、我或许该对公主好些,换个路子!”

&esp;&esp;桓越颔首,“冤家宜解不宜结。”

&esp;&esp;————————————

&esp;&esp;转眼九月初二,天高气爽,碧空澄澈,秋阳洒金渡满整个封凉台。

&esp;&esp;封凉台并非殿阁宫阙,就是一个露天凹地的台子,中间塌陷处设铁栏,便是虎圈观中的猛兽表演之处,昨日便已经赶熊两头入此间。

&esp;&esp;东西北三处设座,天子坐北朝南,宗亲在左,世家在右,如此观赏之。

&esp;&esp;而所谓封凉台寻猎,寻来猎物便是给这处虎圈观中的猛兽食用。

&esp;&esp;如此边喂食边关兽斗,亦是一番趣味。

&esp;&esp;一刻钟前,数里外的传信使已经升起黄旗,意味参与寻猎的人开始返回。为防马蹄嘈杂惊到黑熊,乱了猛兽表演的章法,从来都是待寻猎者归来后,方才入座台上。

&esp;&esp;是故这会由天子领头,正于封凉台南入口处等候寻猎者。

&esp;&esp;这处原是不设席坐的,因为都是循着黄旗信号从下塌处过来,片刻的时辰就要入后边台座。二来身后案席处甚近,偶尔身子不适者可随时入座休息。

&esp;&esp;江怀懋虽病疾在身,但这片刻之间,又是将将修整,用了一盏参汤提神,更不可能入座。只满面春风眺望归来的寻猎者们。

&esp;&esp;被补药针灸撑起的精神,这会全在一双虎目中露出。

&esp;&esp;久违的精神奕奕。

&esp;&esp;看打下的秀丽山河,看繁衍的龙裔子嗣,欲在有限的时辰和视野里,看江山无限,国祚绵延。

&esp;&esp;这场为时十二日的小型秋弥,原是让他满意的。

&esp;&esp;也确实满足了在场很多人的渴望与期待。

&esp;&esp;江怀懋自不必说,落实了储君人选,平衡了旧日功臣和世家权贵。还有长女日益懂事,和睦手足。

&esp;&esp;陈婉得到了凤印,儿子即将成为太子,只待这日结束回未央宫得一纸诏书。

&esp;&esp;唐氏也不遗憾,儿子待遇优渥,天子更是恩准她来日可随安王前往封地,做不了一朝皇太后,却可以做诸侯国的王太后。细想,也很好。

&esp;&esp;包括苏彦,也很满意。于公,新朝初建,权力能够如此平静交接,自是再好不过。于私,他眺望对面的小公主,觉得很是欣慰。她不仅平安存活,健康成长,而且终于同寻常女郎一般,有哭的勇气,也有笑的能力,有了桀骜肆意的模样。

&esp;&esp;原是他不知道,她背着一段还未报复的母仇,尚在危险之中;他也有一刻忽略,曾有一日在抱素楼中,她的手足说,或许有一天会让她履行公主的职责,去国和亲。

&esp;&esp;公主站在君侧,看周遭的人,四下的景,迎上苏彦目光,对他展颜,杏眸如水,只微微蹙了眉,露出一丝委屈,要求哄慰。

&esp;&esp;她前日染了风寒,如今陪侍君前,累极了。

&esp;&esp;便见苏彦挪去眼神不理她,然而未几便有侍者送来一盏甜汤。

&esp;&esp;她捧去帘帐下,开开心心地用完,几次视线与他相接,他的笑似春江暖水,宠溺又无奈。

&esp;&esp;她一直都知晓,他盼着她不再怯懦隐忍,喜欢她桀骜姿态,她便可以做出来与他看,让他安心。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