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知道是皇帝派人把自己孙子找回来的王尚书, 来看了孙子一眼,就急急忙忙去皇帝面前谢恩了。
&esp;&esp;——然而皇帝却并没有亲自见他,据说是有事要忙,只派钱公公来传达了他“小事,不用多礼”的意思, 就让人回去了。
&esp;&esp;王尚书:……
&esp;&esp;他一时不知道该说皇帝随心所欲, 还是不拘小节,最后只能拎着皇帝赏赐的一只人参, 回了自己营帐。
&esp;&esp;而“有事要忙”的皇帝本人, 正端正地坐在桌前, 神情严肃地看着鱼盆里的锦鲤。
&esp;&esp;“快点。”
&esp;&esp;他看着桌上的香篆钟,敲了敲鱼盆,“还有二十圈, 你已经休息很久了。”
&esp;&esp;顾眠:……
&esp;&esp;二十圈, 你怎么不干脆杀了鱼算了!
&esp;&esp;他瘫在水草中, 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esp;&esp;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sp;&esp;这狗皇帝简直比周扒皮还过分!
&esp;&esp;叫他才艺表演就算了,竟然还要他跑圈?
&esp;&esp;这和每天都要跑一千米体侧有什么区别?
&esp;&esp;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运动废柴罢了。
&esp;&esp;本来以为大学毕业之后就能彻底摆脱每年一次的体测了, 结果谁能想到, 即使是换了一个世界, 体侧还是来了, 而且还是超级加倍的来了。
&esp;&esp;这是什么见鬼的“运动守恒定律”啊!
&esp;&esp;顾眠叹了一口气, 整条鱼缓缓伸直,放松, 慢慢浮到了水面上,不动了。
&esp;&esp;鱼已经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sp;&esp;他就是明天早饭,午饭,晚饭都不吃,就是饿死,被水冲走,变成野生锦鲤,也绝对不会再动了。
&esp;&esp;锦鲤翻着白肚皮,漂在水面上,一双大睁的鱼眼直勾勾的看着楚沉昭的方向,眼睛里的怨念已经快要化成实质了。
&esp;&esp;“狗老板,狗皇帝,竟敢这么对待锦鲤……本锦鲤诅咒你……喝茶呛到,吃饭噎到,走路摔跤……”
&esp;&esp;小声的咒骂在楚沉昭耳边响起。
&esp;&esp;——听起来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
&esp;&esp;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esp;&esp;楚沉昭伸手,戳了戳锦鲤露在水面上的白肚皮。
&esp;&esp;顾眠一动不动,顺着他的力道,慢慢在鱼盆里慢慢转了转。
&esp;&esp;鱼已经死了jpg
&esp;&esp;“算了。”楚沉昭看着锦鲤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
&esp;&esp;狗老板终于放弃了!
&esp;&esp;顾眠一个鲤鱼打挺,立刻游了起来,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esp;&esp;不用锻炼了?
&esp;&esp;好耶!
&esp;&esp;楚沉昭看着重新变得精神的锦鲤,语气满是属于剥削者的冷酷。
&esp;&esp;“等回去之后,朕叫人把常宁宫的池塘收拾好,你每天在那里游半个时辰。”
&esp;&esp;顾眠:?
&esp;&esp;简直无语,大学一堂体育课才一个半小时,而且是一周一次,这人竟然想让他每天锻炼一个小时?
&esp;&esp;每天一个小时,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个小时,他要是能活一百年,就相当于要运动三万六千五百个小时!
&esp;&esp;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运动都要一千五百多天。
&esp;&esp;他珍贵的生命!
&esp;&esp;顾眠的小鱼鳍无力地摆了摆,重新躺回了水草里,开始摆烂。
&esp;&esp;就不!
&esp;&esp;他摆出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esp;&esp;鱼不动,你难道还能逼着鱼动?
&esp;&esp;楚沉昭看着一副别人拿他没办法样子的锦鲤,没有言语,只是叫来了钱公公,低声吩咐了几句。
&esp;&esp;钱公公的脸色先是“?”再是“!”最后是“……”。
&esp;&esp;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鱼盆里躺在水草上摆烂的锦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esp;&esp;“竟然叫陛下操心至此!还不知感恩!简直该死!”
&esp;&esp;——他脸上清楚地写着这一行大字。
&esp;&esp;顾眠转了转眼珠,瞥了一眼钱公公,继续一动不动。
&esp;&esp;一小块点心被扔了下来。
&esp;&esp;顾眠:?
&esp;&esp;他转了转眼球,看了一眼楚沉昭,男人捏着点心,“不吃?”
&esp;&esp;一小块点心就想收买鱼。
&esp;&esp;顾眠哼了哼,但是也没拒绝皇帝这种明显示好的行为。
&esp;&esp;他慢吞吞地起身,游到了水面上,张开了嘴。
&esp;&esp;水泡过的不好吃,快点,直接喂鱼!
&esp;&esp;楚沉昭看着锦鲤大张的嘴,动作微妙地顿了顿;……
&esp;&esp;……
&esp;&esp;另一边,王悬镜最近的心情十分微妙,因为他发现,他虽然回到了过去,但是这一世,有很多事情明显不太对。
&esp;&esp;比如——
&esp;&esp;“锦年,”秦王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营帐边,看着身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马的少年。
&esp;&esp;他刚开始的时候还挺直腰背,力图让眼前的人看出自己的风姿。
&esp;&esp;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手紧张地握紧、松开,然后,默默下了马。
&esp;&esp;秦王站定,谨慎地对一言不发的“凤锦年”,道:“锦年,可是这马有什么问题?”
&esp;&esp;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的王悬镜:……
&esp;&esp;“马怎么了?”
&esp;&esp;时傅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esp;&esp;“马……”
&esp;&esp;“马好肥啊,肯定好吃……”时傅喃喃自语,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眼睛一亮。
&esp;&esp;“你回来了!”
&esp;&esp;他语气欢快地和凤锦年说话,“我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esp;&esp;“怎么样,你还好吗?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你没再碰到丧尸吧,不过你被他们咬了也没感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