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王的眼神一下子热切了起来。
&esp;&esp;中年道士瞥了一眼秦王的脸色,伸手,装模作样掐算几下,“王爷这次春狩,可往水源处去,若是见有人遇险,便去搭救。”
&esp;&esp;“先生的意思是,这遇险之人,对本王的大业有所帮助?”
&esp;&esp;“那先生可知这人是谁,是男是女,相貌如何?”
&esp;&esp;中年道士一脸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王爷去就是了,王爷冥冥之中和她自有联系,若是能得此人倾心相助,可以说,王爷的事,就已经成了大半了。”
&esp;&esp;秦王听罢,大喜,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找人。
&esp;&esp;“王爷莫急,须得等到围猎正式开始那日。”
&esp;&esp;道士站起身来,向秦王行了个大礼,“贫道还要回去修行,就不打扰王爷了,王爷早些休息。”
&esp;&esp;“贫道提前祝王爷万事顺利,早成大业!”
&esp;&esp;“借先生吉言。”
&esp;&esp;秦王点点头,露出了个志得意满的笑,在中年道士出去后,又叫人重新做了些饭菜。
&esp;&esp;他现在觉得自己又有胃口了。
&esp;&esp;饭菜很快端了上来,秦王一直想着几天后的事,看都没看,就夹起一筷子菜塞入口中。
&esp;&esp;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esp;&esp;秦王:……
&esp;&esp;呕!!!
&esp;&esp;……
&esp;&esp;第二日清晨,顾眠吃完早饭的时候,楚沉昭早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参加典礼了。
&esp;&esp;他正要走出营帐,突然停住了脚步,瞥了一眼在鱼盆边探头探脑的锦鲤。
&esp;&esp;“钱良。”他冲钱公公示意,“把鱼带上。”
&esp;&esp;钱公公:???
&esp;&esp;他看着鱼盆里慢悠悠晃着尾巴的锦鲤,露出了一个看妖妃的眼神。
&esp;&esp;顾眠:!!!
&esp;&esp;老板竟然要带他上班吗?!
&esp;&esp;好耶!
&esp;&esp;顾眠在鱼盆里摇头晃脑。
&esp;&esp;老板一定是经历了昨天差点失去他的事情之后,突然发现本以为可有可无的员工,竟然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sp;&esp;老板终于认识到了他的重要性!
&esp;&esp;顾眠和不情不愿地走过来的钱公公对视,仰头,冲钱公公张了张嘴。
&esp;&esp;记得要端稳!
&esp;&esp;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条普通小锦鲤了。
&esp;&esp;他现在是顾·钮祜禄·皇帝没有就不行·重要极了·锦鲤·眠!
&esp;&esp;钱公公:……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条鱼,莫名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esp;&esp;顾眠和钱公公的悲欢并不相同,他只觉得钱公公动作好慢。
&esp;&esp;“陛下,这——”钱公公端起鱼盆,跟在楚沉昭身后,犹犹豫豫。
&esp;&esp;这让大臣们看到了,实在有损陛下威严啊!
&esp;&esp;钱公公在心里呐喊。
&esp;&esp;“小心点。”
&esp;&esp;皇帝声音沉沉,钱公公闻言瞬间站好,双手捧住鱼盆,态度比捧着皇帝诏书还端正。
&esp;&esp;然而皇帝并没有看他,继续对鱼盆里,明显对外出十分兴奋地锦鲤道,“若是让秦王看出来了什么——”
&esp;&esp;顾眠一抖,立刻摆正身体,竖起短短的小鱼鳍保证。
&esp;&esp;他绝对会让秦王看出来不对劲的,绝对!
&esp;&esp;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条普通的锦鲤!
&esp;&esp;顾眠拼命回想正常的鱼应该是什么样子,然后开始在水草里游来游去。
&esp;&esp;——不时停下来啄啄水草,啄啄鱼盆底。
&esp;&esp;很快,顾眠就被水草紧紧缠住,动弹不得了。
&esp;&esp;顾眠:……
&esp;&esp;他尴尬的看着楚沉昭。
&esp;&esp;楚沉昭:……
&esp;&esp;“朕说的是普通,不是蠢。”
&esp;&esp;顾眠不满地冲皇帝张了张嘴,仗着皇帝听不到,开始在水里痛骂狗老板。
&esp;&esp;楚沉昭正要伸手把锦鲤身上的水草拂开,耳边突然传来了少年人嘟嘟囔囔骂人的声音。
&esp;&esp;“狗老板。”
&esp;&esp;他手下动作一停,不动声色的向四周瞥了一眼。
&esp;&esp;宫人们静静侯立,没有人出声。
&esp;&esp;他又看了看水里,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呼吸的锦鲤,若有所思地抬了下眉头。
&esp;&esp;“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本鱼解开!”
&esp;&esp;声音再次出现,比刚才大了不少。
&esp;&esp;楚沉昭眯眼盯住锦鲤。
&esp;&esp;“怎么、怎么了……”
&esp;&esp;顾眠被他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瞬,不自觉往水草里面藏了藏。
&esp;&esp;却没想到正好碰到了昨天还没愈合的伤口。
&esp;&esp;“嘶!”
&esp;&esp;他被痛得抖了一下,下一刻,一双手伸过来,扯断了他身上的水草。
&esp;&esp;得救了。
&esp;&esp;顾眠摆了摆身子,把水草从身上甩下去,又推到一边,确保不会再刮到自己,这才转头,用鱼鳍给楚沉昭比了个心。
&esp;&esp;——结果因为鱼鳍太短,差点抽筋。
&esp;&esp;“走了。”
&esp;&esp;楚沉昭看了他一眼,重新整理了一下袖摆,走出了营帐。
&esp;&esp;顾眠期待:终于要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esp;&esp;他兴致勃勃的在水里打了个滚。
&esp;&esp;——
&esp;&esp;春狩开始时的典礼复杂又无趣,顾眠呼吸了没多久的自由空气,就已经听得两眼发直了。
&esp;&esp;虽然他现在很困,但他并不能安然入睡。
&esp;&esp;之前,他不是呆在温暖的宫殿里,就是在避风的马车里,只昨天被人拎出去了一次,但是由于过于紧张,所以完全忘记关注天气。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