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现在风大,不能松手,等风停了就下去。”
&esp;&esp;可是,
&esp;&esp;风一直没有停。
&esp;&esp;反倒是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他们往山下拽。
&esp;&esp;力量大到栏杆“咔嚓一声”断裂。
&esp;&esp;程维雨瞥了一眼。
&esp;&esp;“大概是年头久了,毕竟是木头的,断了也正常。”
&esp;&esp;纪酒还是担心。
&esp;&esp;四人现在被困在半山腰,上不去,下不来。
&esp;&esp;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
&esp;&esp;周南行说,
&esp;&esp;“一会儿如果真的摔下去,你抱住我,我给你当垫子。”
&esp;&esp;纪酒抬头望着他,
&esp;&esp;“能不能说点好话。”
&esp;&esp;周南行程维雨薛怀明互相对视一眼。
&esp;&esp;“是我们非要拉着你来的,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esp;&esp;纪酒摇头。
&esp;&esp;“不是。”
&esp;&esp;“是我也想来,跟你们……”没关系。
&esp;&esp;纪酒话还没说完,
&esp;&esp;一阵风就直接将他们卷了下去。
&esp;&esp;一直到摔到山下,不过眨眼间的事儿。
&esp;&esp;纪酒脑袋都是懵的。
&esp;&esp;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了他们三个的身上。
&esp;&esp;真应了周南行的那句话,他们给他当了垫子。
&esp;&esp;山下石头凹凸不平。
&esp;&esp;而纪酒仅仅是扭伤了右脚。
&esp;&esp;可想而知,三人承受了多大的撞击力。
&esp;&esp;程维雨薛怀明当场昏死过去。
&esp;&esp;周南行还有一点意识,
&esp;&esp;“纪酒……”
&esp;&esp;“看电话还在不在。”
&esp;&esp;“在的话,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esp;&esp;他没说来接他们,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行了。
&esp;&esp;纪酒摸索身上的电话,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esp;&esp;他又摸他们的,最后只摸到一手的血。
&esp;&esp;被吓死的脸色惨白,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esp;&esp;他急的要命,
&esp;&esp;“没,没了,电话都没了,怎么办?”
&esp;&esp;“你们流血了。”
&esp;&esp;另外两个人已经昏迷,只有周南行还算清醒。
&esp;&esp;纪酒抓着他的手,
&esp;&esp;“周哥,你怎么样?”
&esp;&esp;周南行眼神恍惚,
&esp;&esp;“我没事儿,别担心,你看看能不能出去……”
&esp;&esp;这是个断崖,
&esp;&esp;上边就是他们上山的地方。
&esp;&esp;纪酒喊了好久的“救命”也没人过来。
&esp;&esp;他拖着扭伤的右脚,一遍遍的往上爬,周南行想要叫他别爬了。
&esp;&esp;可是,
&esp;&esp;他不爬,他也会死在这儿。
&esp;&esp;不像他们仨,一会儿就死了。
&esp;&esp;纪酒大概要受很久的折磨,不是饿死就是吓死。
&esp;&esp;很可怜的,
&esp;&esp;还是让他爬吧。
&esp;&esp;受点苦,总比死在这里强。
&esp;&esp;三人的血液顺着断崖的石头缝儿滴进了一个山洞里。
&esp;&esp;一滴,两滴,三滴。
&esp;&esp;周南行的手指动了动,转眼便没了气息。
&esp;&esp;另外两人也一样。
&esp;&esp;胸口不再起伏。
&esp;&esp;纪酒还没发现,他拼命的往上爬。
&esp;&esp;身上划得都是伤口。
&esp;&esp;不知道爬了多少次,伤口混合着泥土,他坚持了好久才爬上去见到人。
&esp;&esp;等他带人去的时候,
&esp;&esp;只看见三个人泡在血水里。
&esp;&esp;从那天开始,
&esp;&esp;纪酒大受刺激,精神变得不正常。
&esp;&esp;后来,
&esp;&esp;他家里人给他找了医生。
&esp;&esp;医生又推荐了一个催眠师。
&esp;&esp;每天都催眠,将近一个月,他才隐约忘记三人死亡的事。
&esp;&esp;回忆结束后,
&esp;&esp;纪酒的眼泪噼里啪啦砸在屏幕上。
&esp;&esp;三只手伸到了他面前,
&esp;&esp;一只抬下巴,两只擦眼泪。
&esp;&esp;网友:他们还怪有默契的。
&esp;&esp;纪酒:……
&esp;&esp;“你们都死了,为什么还来上学?”
&esp;&esp;周南行看着他,
&esp;&esp;“因为放心不下你。”
&esp;&esp;纪酒闻言更伤心了。
&esp;&esp;他当时要是死活不去,也死活不让他们去,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esp;&esp;祁慕白说,
&esp;&esp;“每个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能改命的人极少。”
&esp;&esp;“他们三个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原本只是伤劫,可惜遇见了老鬼。”
&esp;&esp;便由伤转死没了命。
&esp;&esp;纪酒望着祁慕白,
&esp;&esp;“我以为他们换了个芯子,没想到他们三魂少了两魂不说,还变成了鬼。”
&esp;&esp;眼里进根儿睫毛都难受的要命。
&esp;&esp;魂魄里被强行挤进了两个陌生的魂魄,一定难受的要命。
&esp;&esp;想到他们的喜好变得如此的极端。
&esp;&esp;纪酒想,
&esp;&esp;当时他们一定很崩溃吧。
&esp;&esp;还故意装作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