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毯上，用一条干净毛巾擦拭骨架，听着窗外的哗哗雨声，有句没句地和骨架说着话：“雨真大啊，等到这阵雨停了，我就要去海边打鱼，晚上给纪醒和纪雀做鱼汤。不过这海里的鱼挺鬼精的，捉一条要花点功夫，要是有你这个海中霸王在就好了，捉鱼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esp;&esp;纪九正说着，声音却突然变轻，最后一个音节也消失在嘴里。

&esp;&esp;他托着骨架的脚，看见那足骨底的跟骨和趾骨部位，染上了一些棕黄色，像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esp;&esp;他盯着那棕色痕迹看了片刻，又放下右脚，托起左脚，同样在足骨下方看见了已经干涸的棕色草液。

&esp;&esp;屋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机器人和纪醒的上课声变得清晰。而在那些对话的间隙里，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急促的鼓点，一声比一声激烈。

&esp;&esp;纪九将骨架的两只脚放好，再慢慢起身，走到骨架的头部处蹲下。

&esp;&esp;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上下壁都粘在一起，半晌后才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esp;&esp;“阿宝。”

&esp;&esp;他喊了声阿宝，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沉默地坐在原地。片刻后起身，一步步走出了次卧。

&esp;&esp;“纪醒，看着小黑板，你又看到哪儿去了？”

&esp;&esp;“琪琪叔，我脚脚疼，我想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