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后来,殷念越来越强了。”
&esp;&esp;安菀走过来,扭动手腕。
&esp;&esp;发出咔嚓一声。
&esp;&esp;迎着安帝若有所思的目光。
&esp;&esp;轻笑一声:“那些不利于团结的。”
&esp;&esp;“挑拨离间的。”
&esp;&esp;“都被杀干净了。”
&esp;&esp;安帝平静的看着安菀,他最小的女儿,曾经看见别人受伤出血都吓的哀哭不已的小姑娘。
&esp;&esp;现在已经能平静又自豪的说出这样的话了。
&esp;&esp;到底是不一样了。
&esp;&esp;安帝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esp;&esp;如果是盛世。
&esp;&esp;这样的变化会让他心痛。
&esp;&esp;可乱世却只会让他欣慰。
&esp;&esp;过度的好心会折断良善之人的性命。
&esp;&esp;“不错。”
&esp;&esp;安帝终于将胸肺处那口沉沉的气都散出来了。
&esp;&esp;精神上一松懈。
&esp;&esp;整个人身体便垮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一般如一滩流泥,在床榻上缓缓软倒。
&esp;&esp;安菀脸色微变。
&esp;&esp;却听安帝说:“我听说你炼药一道上很有长进。”
&esp;&esp;“嗯,当然!”不等安帝说,安菀就笑着说,“我给你炖了滋补身体的药汤,以后爹爹每日喝上一碗,肯定就能慢慢恢复过来!”
&esp;&esp;安帝点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开。
&esp;&esp;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
&esp;&esp;安帝压了压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痒意。
&esp;&esp;对着窗外说:“来都来了,两位进来吧。”
&esp;&esp;窗外一阵清风拂过。
&esp;&esp;很快。
&esp;&esp;屋子里就多出了两道身影。
&esp;&esp;一道佝偻的不像样子。
&esp;&esp;一道脸色无比苍白,身形消瘦。
&esp;&esp;正是丁婆婆和大巫。
&esp;&esp;丁婆婆眸色复杂的看着安帝,“你为什么不让我将实情告诉殷念?”
&esp;&esp;安帝平静的往自己的背后又加了个枕头,来撑住因为虚弱不断想要下滑的身体,面色却平静无比,好似此刻虚弱痛苦的人并不是他。
&esp;&esp;“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当日的决定是我做的,做了决定之后,我就不会后悔。”
&esp;&esp;“不过我没想到,念念比我想象中,要优秀出色百倍。”
&esp;&esp;安帝今日已经不知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欣慰的眼神和笑容了,“她当真厉害。”
&esp;&esp;“无需等我的安排。”
&esp;&esp;“便已经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esp;&esp;可安帝的话还没说完。
&esp;&esp;就听见旁边一道幽幽声响起。
&esp;&esp;“是吗?”
&esp;&esp;“老师。”
&esp;&esp;安帝那张处变不惊的脸悚然一惊。
&esp;&esp;惊讶扭身。
&esp;&esp;看见了面无表情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殷念。
&esp;&esp;以及说了出去端汤药却没有走的安菀。
&esp;&esp;她抿着唇,死死盯着安帝,眼圈又通红一片。
&esp;&esp;安帝忍不住看向丁婆婆和大巫。
&esp;&esp;这两人知道殷念在外面吧?
&esp;&esp;不。
&esp;&esp;殷念该是她们两人带来的。
&esp;&esp;肯定是殷念看出什么,只问了两嘴,这两人就招了。
&esp;&esp;两人脸上神情尴尬:“那什么。”
&esp;&esp;丁婆婆轻轻咳了一声:“你也说了。”
&esp;&esp;“殷念的成长超乎你的想象。”
&esp;&esp;“孩子大了,咱们老人蠢了,我也是实在瞒不住。”
&esp;&esp;不只是瞒不住。
&esp;&esp;安帝一会儿便想明白了。
&esp;&esp;往后引渡村要常驻在这里了。
&esp;&esp;母树看重殷念,等母树不在了,这里就是殷念管事。
&esp;&esp;这是提前和殷念打好关系,也不敢瞒着身为继承人的殷念。
&esp;&esp;想通了这一点,安帝无奈的露出一个笑来。
&esp;&esp;大巫靠在窗口,说:“殷念,答应会告诉你的事情,我们肯定会说。”
&esp;&esp;“但是由我们来说,不如由你自己的老师来说。”
&esp;&esp;殷念朝着大巫点头,“多谢两位,两位先回去吧。”
&esp;&esp;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殷念三人。
&esp;&esp;沉默了片刻后。
&esp;&esp;安帝看向安菀,“你也离开。”
&esp;&esp;“我和殷念单独聊聊。”
&esp;&esp;安菀狠狠瞪了他一眼。
&esp;&esp;随后对殷念说:“念念!”
&esp;&esp;“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爹爹!”
&esp;&esp;“哼!”
&esp;&esp;说完嘭的一声砸上门,步步重跺脚的往外走了。
&esp;&esp;殷念已经在安帝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esp;&esp;静静的看着他。
&esp;&esp;曾经的师徒两人。
&esp;&esp;位置好像颠倒了过来。
&esp;&esp;殷念显得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给自己斟茶,“老师有事瞒着我。”
&esp;&esp;“引渡村也有事情瞒着我。”
&esp;&esp;“母树也是如此。”
&esp;&esp;“你们三方瞒着的事情,想必是同一件。”
&esp;&esp;不等安帝打断她的话。
&esp;&esp;殷念就接着说:“母树已经去审问景皇了,想必不费点时间是没办法撬开景皇的嘴的。”
&esp;&esp;“老师便歇了找母树给您打掩护的心吧。”
&esp;&esp;她不仅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