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半个字也挤不出。
&esp;&esp;烟儿——他低笑,嗓音沉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回答哥哥。
&esp;&esp;听、听清了她声音细若不可闻,尾音却被胸前突然加重的揉捏撞得支离破碎。
&esp;&esp;“那便好。”指腹缓慢地碾着那两抹酥红,像是在细细惩罚她的心神不宁。
&esp;&esp;“父亲会先一步去松山,赴任经学博士。”
&esp;&esp;他顿了顿,指腹故意在那儿处按深一分,嗓音低沉得像是在心口震动。
&esp;&esp;“而你——是我的远房堂弟——杜晏,将随我一道,上松山书院求学。”
&esp;&esp;她浑身一颤,如惊鹿般猛的旋身,眸色惊疑,却被他眼底那片沉如寒潭的暗色牢牢困住。
&esp;&esp;一个时辰前,杜珂的书房里,烛火燃得很稳。
&esp;&esp;他翻完一页《礼记》,才抬眼看向对面的长子:“璞儿,你这些年在外行走,见识不浅。为父要去松山赴任博士,便想问问你,若是让烟儿随我去,如何?”
&esp;&esp;他语气淡淡,却含着试探。
&esp;&esp;杜若璞放下茶盏,眸光在烛影里闪了一瞬,像是权衡,又像早有成算。
&esp;&esp;唇角缓缓勾起:“女儿家上松山不便……若是换个身份,未尝不可。”
&esp;&esp;“你是说——”
&esp;&esp;“男装。”他答得干脆,眼中沉着笃定。
&esp;&esp;“以父亲与张山长的情分,可替她造一个‘远房侄子’的名头,在松山书院求学,我来带她,一路教她规矩。”
&esp;&esp;杜珂沉吟片刻,竟点了点头:“那你可愿意担此事?”
&esp;&esp;“愿意。”他答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esp;&esp;“梆、梆、梆、梆。“四更梆子声,刺破了浓重的夜色
&esp;&esp;“所以,女扮男装的主意,是哥哥向父亲提议的?”
&esp;&esp;杜若烟轻拢衣襟,指尖在床柱上无意识地描画着花纹。
&esp;&esp;杜若璞懒懒靠在她身侧,闻言轻笑一声:“若非我开口,父亲那温吞的性子,还不知何时才会带你同去松山。”
&esp;&esp;他抬手为她拂开额前一缕散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你该谢我。
&esp;&esp;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背脊滑下,最终停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间。
&esp;&esp;杜若烟能感觉到哥哥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那缕风。
&esp;&esp;父亲都答应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sp;&esp;自然。杜若璞的唇擦过她耳际,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松山之行,你我同行同止。他的手臂缓缓收紧,将她带入怀中,只是烟儿要记住——
&esp;&esp;窗外一阵风过,吹动案上诗稿。杜若烟看见其中一页写着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忽然想起那日柴房所见,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esp;&esp;——此行一切,都要听哥哥安排。
&esp;&esp;杜若璞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衣食住行,言谈举止都要依着我的意思来。
&esp;&esp;他仰首,唇若羽落般轻点眼尾那粒自出生便有的朱砂痣。
&esp;&esp;杜若烟闭上眼,耳畔是哥哥低沉的呢喃,似要将心事悉数藏进这一吻里。
&esp;&esp;只要烟儿听话,松山的朝云暮雨都会是哥哥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