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他们两口子勉强能糊口。可卫国呢,安邦这回把他调去卸货,听说是最累最脏的活。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他可真下得去手。”
余有粮一听,顿时也恼火了。
“你还好意思说卫国那个畜生。我让他进城,是让安邦好好磨磨他的性子,他倒好,一进城就给安邦闯祸,人家都不够给他擦屁股的。让他卸货怎么了,别人卸得,他就卸得。又不是没给工钱。你要是不服气,把工钱还给人家安邦去。”
“那怎么行,我给卫国存着,以后他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他那媳妇是个没成算的,我们做父母的不给他打算着,谁给他打算。”刘秋香不乐意,又嘀咕道,“就不说安邦,黎清河那里有好处,那也有咱们的一份,那是咱们该得的。”
“你闭嘴吧,尽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去做晚饭。”余有粮头痛,不想跟不讲理的媳妇歪缠,气轰轰往屋里走。
刘秋香呸了一口,心下想的却是,人家黎清河说了,他在招待所住着,你余有粮外甥舅舅清高不肯去,她却是不要面子的。
为了这个家,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尴尬的尤钱
余安邦家,现在却有些尴尬。
尤钱摩挲着搪瓷缸,像是要在缸子上看出一朵花来。
“那什么,其实吧——”他踌躇着想要解释,却是说话含含糊糊的。
余安邦现在满脑子都是黎清河背着自己对自家儿子做过的事,哪里看得到他师傅的尴尬。
周小满却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师傅,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咱们也都不是外人。”
“今天其实是个误会。”尤钱将搪瓷缸往八仙桌上重重一放,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