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会询问他和梁然的经历,他就去回忆一遍他们的故事,心理医生很耐心地听完,却安慰他他们相爱的时间并不算长,那些相爱十年的夫妻也都能在几年后走出伤痛,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去爱一个新的人。
沈淮宗觉得可笑。
他没病。
他只是后悔死的人不是他。可他又忽然想,如果是他死亡,那梁然的白昼和黑夜该有多难熬呢。
他把家里清理了一遍,开车去了怀城看梁悦。
他想把葡萄接过来。
梁悦已经放了暑假,十六七岁的女生给自己安排了满满的课程。钢琴、绘画、设计、滑冰、舞蹈、围棋……她每天都在不停的忙碌中度过,仿佛一夕之间长成了大人。
沈淮宗到时,梁悦还没有回来,张姨把他迎进门,礼貌地招待他。
葡萄见到他很开心,窝在他膝盖眯起眼睛呼呼大睡。
张姨说自从梁然走后小猫好像知道主人不会再回来了,身体一直很差,情绪也低落,去了好几趟宠物医院。今天是葡萄最欢的一天,它好久没这样精神过了。
沈淮宗微抿薄唇,抚摸猫咪毛绒绒的脑袋。
梁悦在下午时回到家,见到沈淮宗,她依旧没有好脸色,径直上楼下楼,自顾自去花园剪下开败的月季。
沈淮宗找了把剪刀去旁边修剪那些开落的花。
“你别碰。”梁悦冷淡地说。
沈淮宗微顿,停下了动作。
“悦悦,张姨说你报了很多课程,每天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你姐姐……”